Dream Devour_二十二、记忆投S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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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记忆投S (第1/2页)

    「敬告:我不会回来,别来找我。」

    自那之後、至今为止,苏茗诠已然离家两月有余。他在超市打工、蜗居在网咖,空闲时间便上网x1收新知,若非必要绝不睡觉。

    不如说,即使他想睡,梦中那彷佛定时炸弹般每天将他吓醒的不知什麽东西也不会让他如意。

    有时他会不小心进入隔壁包厢内同样睡着了的陌生人的梦境,而更多时候他一如仍在家中时那般噩梦缠身,为了逃避梦境而逐渐减少的睡眠时间和愈渐加重的黑眼圈使得超市的同事、上司对他或关心、或指指点点,但除此之外,离开家後的两个月,他依然没有後悔在餐桌上留下了那张纸条。

    手头必然拮据,但过了段清闲的日子,他才发觉自己从前至今根本没什麽物质追求:生活采买以meimei的需求为需求,自己像个书呆子啃书,不追星、不迷运动赛事,堪称嗜好的游泳在毕业後也结束了,何况──他自嘲着m0m0鼻子──何况他都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进入泳池的勇气。

    日子还算过得去,没有疏离的父母为时已晚却并非发自肺腑的关怀、

    每每到了工作上需要劳力的时候,他都自觉到自己似乎b过去维持着良好运动习惯的时期消瘦了不少,皮肤苍白、像个瘦小的幽灵在超市里晃来晃去。

    凌晨四点的货架间冷冷清清,苏茗诠抱着高过了他头顶的货箱慢吞吞地转进即食品区,却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有顾客,货箱轻轻撞上了另一头的人、他闷着嗓子道歉。

    对方客气地回应他、让到了一旁,他继续往前走,走出几步後、那名顾客却在後方叫住了他:「茗诠?是你吗?」

    他有些吃力地转身、从货箱侧边探出了头──是几年前迁居到了外地的巫楼禹,手中拎着袋苏茗诠个人觉得很难吃的速食面,瞠大了眼注视着他。

    「楼禹哥。」他微微挑起眉,算作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你......」巫楼禹看上去没有太多变化,头发短了些,表情还是一样充满亲和力。男子yu言又止,纠结几秒後才笑着叹了口气:「我很想问你过得好吗,但你看起来明显过得很不好的样子。」

    对话回到了过去的苏茗诠熟悉的模式,男子不拐弯抹角地关心,他敛下眼、也浅浅g起嘴角:「怎麽说?」

    男子但笑不语,偏着头看他:「有空聊聊吗?」

    他将手中抱着的货箱往上抬了抬:「我还在工作。」

    「嗯,我等你下班。」男子点点头,转身就往别处走去了。

    「......?」讷讷地回忆现在的时间,苏茗诠纳闷着男子打算待在哪,抱着货箱走向下一个货架。

    早晨七点半,脱下超市制服打卡下班的苏茗诠得到了解答:男子坐在超市外头座位区的老位置上,依旧捧着画板悠闲地动着笔,只是对方身上胡乱地搭了许多衣服、把自己裹得像个雪人似地。他慢慢晃了过去,男子注意到他,从座椅的另一侧拎了个纸袋递了过来,里头装着配料丰盛的三明治,和一杯温度恰好的热N茶。

    他没有立刻拿出三明治,而将散发着热度的纸袋抱在腿上,偏头看向正描画着街景的男子:「你包得像个放弃减肥的雪人。」

    男子低低笑了声,坐直身子、将画板搁在桌面:「太久没回来,我都忘记北境的秋天已经很冷了。」似乎看苏茗诠的衣服单薄,男子脱下了件外套搭在他肩上,又指指他腿上的纸袋:「会凉掉哦。」

    「嗯。」不置可否地应了声,苏茗诠仍然没有动作,只将外套拉紧了点。

    「最後一次见到你,你才这麽高。」男子b划了个高度,苏茗诠瞥了眼、g起嘴角:「现在也没高多少。」

    「那倒是。」男子爽朗地笑了,倚在椅背上仰望早晨的天空,斟酌了下用词:「说到这,最近发生了什麽吗?你看起来很......憔悴。」

    没想到男子会用上这样的形容词,苏茗诠捻着有些盖过了眼睛的额发,耸了耸肩膀:「没什麽,逃家罢了。」

    「逃家可不是罢了的事啊。怎麽,和茗穗吵架了?」男子挑高了眉反问,苏茗诠发了会楞,盯着自己的膝盖摇头:「茗穗Si了。」

    一段寂静的时间缓缓流逝,男子没有大惊小怪、没有咄咄追问,只是在片刻後将手放到他的头顶、轻轻地r0u了r0u。

    「你倒是不好奇。」苏茗诠摩娑着饮料杯外暖和的纸袋,头顶着男子同样传递着温度的手掌:「好多人问我,她为什麽自杀?为什麽在我们的游泳池里?不过也有其他的,像是:我为什麽在现场?是不是我怂恿她?」

    男子顺毛的动作更加像是在安抚幼犬:「如果你想说,我会听,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问。这是我们以前的默契。」

    那句话g起了苏茗诠对过去的回忆,大多能够看见三个人的身影。他莫名想笑,眉间却紧凑着:「你会不会想知道,是不是我真的害Si她?」

    「不会。」没想到男子的答覆斩钉截铁,他倏地抬起头,男子的眼中依旧满是包容:「因为这个问题不成立。我还不知道情况,但我认识的那个看重meimei胜过一切的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我想。」苏茗诠几乎发不出声音,紧紧地扣着指节:「我想知道,是不是我真的害Si她?」

    「那就说出来吧。」男子坐正了身T,将苏茗诠腿上的纸袋提开,拿出里头的热N茶放进他手里:「想说的都告诉我。」

    片刻後,他才明白男子的动作是有意义的;许久没说这麽长的一段话,包括meimei的异状、自己的忽视、泳池的事故以及逃家的前因後果,尽管他尽量JiNg简地叙述,但在他终於结束了述说时,喉咙依然乾涩得向他抗议。

    「看吧,我说了,我认识的你不是那种人。」

    「也许你分心了,你只是有了别的目标,但你绝不是压垮茗穗的稻草;或许你是部分的原因,但那不是你的错。」

    男子搭着椅背、如此平和地望着他说道;他呢喃着道谢,那始终沉甸甸填塞着x口的事物却仍然无法排解。他捏着指尖磨蹭,瘦得骨感的指节磕得有些疼痛,仅剩一点温度的饮料杯同样沉甸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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