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时差_扫墓和历久弥坚的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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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墓和历久弥坚的恨 (第2/2页)

着脖子,倔强叫她阿姨,十多年未改口。

    随着年龄渐渐长大,周济渊得知,大他两岁的哥哥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子,父亲的新妻子,是父亲在老家的老相好。

    父亲一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闻着金钱的味道,诱拐mama结婚,骗到mama的资产,害死mama后,接来老相好。一家人团圆其乐融融。

    恶心,恶心透顶。

    mama离开时周济渊仍少年,未能参透她去世背后的蹊跷与父母辈的积怨。

    “mama不在了,”葬礼上小姨蹲下来,和周济渊视线齐平,拉着他的手,泪眼婆娑,“以后在家受委屈就来找我,小姨给你撑腰。”

    逐渐成年,他意识到父亲和新妻子对mama冷漠与厌憎。他们对mama这个人闭口不谈,似乎是在掩盖一桩惊天丑闻,又好像不断在他们捅出的伤口上覆盖厚厚的敷料,直至腥臭溃烂。

    然而在避无可避不得不提及mama时,他们的只言片语中透露出轻蔑与厌憎。

    直至周济渊成人了,懂事了。那年暑假小姨接他到家里,详实讲述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周济渊听完垂着头不说话,小姨同情拍拍他的背,说,“我先去接jiejie放学,一会儿记得下楼吃饭。”

    那次从小姨家回家,周济渊带走了自己和mama的合影——mama去世后,小姨收拾了她的遗物,而父亲甚至极力抹去家中mama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厚厚一沓照片,被仔细修复扩印,扫描转存。现在放在周济渊的办公桌抽屉里。一来用作思念,二来告诫自己不要忘记。

    “表姐结婚,我下个月去看她。”

    “天暖和了,该有人上山踏青了,你喜欢热闹,别吓到小孩子啊……”说着他低声笑出来。

    都是些细碎的日常。语速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低,话至无话可说时,周济渊慢慢抬起视线,眺望远处的山头。

    群山青翠,冒出生机盎然的绿意,鸟雀啾嘲啼鸣。生死相倚,万古长存的定律。

    mama已经去世十数年。她的脸已经逐渐模糊,一同淡去的还有她的气味、她的触摸、她的怀抱。

    倏忽间,周济渊没由来想到卢北燕。

    没有信息素,无法被标记绑定的beta。介于工具和玩物之间的存在。包养他在身侧的意义既不为拿回mama资产,也不是mama死亡现场的证人。

    他是用以败坏父亲名声的工具人。

    “不正当商业竞争”足以将父亲送进监狱蹲个几十年。然而法律和正义的制裁,不足以满足周济渊,太过光明磊落,不够下作恶心。不够让他在几十年的刑期内郁结凝滞,寝不安席。

    于是在被捕后,这位前董事长将会被曝出养男宠。大尺度照片里,两人将会满脸迷醉,漂亮男宠娇得媚态天成。

    “不正当商业竞争”足以将父亲送进监狱蹲个几十年。然而法律和正义的制裁,不足以满足周济渊,太过光明磊落,不够下作恶心。不够让他在几十年的刑期内郁结凝滞,寝不安席。

    于是在被捕后,这位前董事长将会被曝出养男宠。大尺度照片里,两人将会满脸迷醉,漂亮男宠娇得媚态天成。

    而这位男宠,翻翻新闻,人们恍然大悟,竟然是儿子把玩过的二手货。

    周老爷子色昏了头,一把年纪了,还不忘裤裆里那半两rou。连儿子的弃之不要的情人,都捡来吃呢。对了,据说这老yin虫,年轻时害死了自己的发妻,强占了女方的财产。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舆论连假都传出三份真,更何况连带害死mama在内的舆情,均是信而有证的事实。

    倘若人言如设想计划般出现,周济渊光是设想便激动难耐。

    周济渊深知抹黑父亲名声这一计划幼稚可笑,像极了小孩子闹脾气,被土堆绊倒后踢一脚泄愤。无非是手段顽劣的使坏。

    但积怨十几年的恨,怎可能轻易消散?周济渊恨不能在他死后掘墓鞭尸。

    父亲您看,您图谋半生,终于鸠占鹊巢,赢得荣华富贵和万人阿谀奉承,自我包装成有涵养受尊敬的体面商人。到头来不但财富付之东流,还落个身败名裂。

    周济渊翘首期盼这一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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