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笨蛋。 (第2/3页)

替他和纪书昀高兴。

    那时的贺瑜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夜晚，将会按下他噩梦成真的a键。

    贺瑜的焦虑甚至已经到了秦述都知道了的程度。

    秦述找宋星仪好说歹说地劝过几次，宋星仪对这个曾经关系不错的小朋友倒是挺和善。秦述知道贺瑜不占理，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秦述说，宋星仪，小宋老师。你就稍微对贺瑜好点儿，你稍微装一下也行。

    宋星仪朝他笑的随意：我已经在装了。

    秦述手捂上脸半趴在桌子上，又抬起头：“哎呦。我的天。”

    秦述双手合十朝他拜拜：“我也知道我现在是在无理取闹，但是你再装一点点行不行？就闲着没事儿拉拉他的手啊问问他冷不冷啊啥的，随便装点儿啥给块糖就行。”

    宋星仪不说话，秦述心里急的不行，却也没办法。宋星仪根本就不喜欢贺瑜，能让人家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听自己说几句话就不错了。秦述无奈，只好站起身：“行吧行吧。但是你能不能劝劝贺瑜别老去我那儿喝酒了。大半夜的他不睡觉我还睡觉呢。”

    他们已经不一起回家了。

    贺瑜怕宋星仪烦似的，总是等他睡着了才带着一身酒气进家门，然后悉悉索索地洗个澡，再偷偷摸摸地躺在他身边。

    宋星仪也懒得等他，让他换了把密码锁，自己早早上床睡觉。

    他一开始不知道贺瑜是去秦述家了，只以为贺瑜是工作忙，还一直留在公司。

    后来有一次被贺瑜弄醒了，宋星仪趴在床垫上，在贺瑜横冲直撞的耸动中闻到了他身上滔天的酒气。

    凌晨的卧室里模糊一片，身上的人粗重地喘息着，宋星仪忍不住用力扒上了贺瑜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

    宋星仪的身体是雨中的群山，每一处潮湿的起伏，都是贺瑜妄想踏遍的路。

    胸口贴上了并不嶙峋的山石，手抚过了微弯的桥弓。

    贺瑜的地理学的不错。

    由陇西郡入东疆，有一处必经的隘口，叫星星峡。

    沿着丝绸古道一路下行，踏过两侧平坦富饶的河西走廊，上嘉峪关、下敦煌。

    天山脚下，嗒嗒的马蹄声中，贺瑜贴近了西域的咽喉。

    它在暴雨里泥泞着，甬道深处的楼兰古城里传来的，分明是迷失在千年前断帛裂锦般的曼舞笙歌。

    宋星仪扣紧了他的手臂，抑制不住的呻吟中，贺瑜听到他在唱。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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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星仪分辨了出来，他喝的是红酒。

    他真的醉的不轻。

    贺瑜在没有一丝温柔的性事中拼凑着四散的话语。

    我真的无所谓的。

    他说。

    可我还是想让你闻到。真的想让你闻到一次。感觉到一次。就好。

    我的爱。我的饥渴。我的下流。我的肮脏。和我的痛苦。

    秦述扶着桌子：“你就当闲着没事儿拯救他人健康了呗。熬夜等于慢性自杀知道不知道。”

    宋星仪点点头，朝秦述笑笑：“我回去劝劝他。”

    贺瑜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宋星仪一直熬着没睡，听到门响，下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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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瑜站在阳台，嘴里叼着一支烟，刚打开打火机。

    “星仪。”

    前几天一直没什么事儿，贺瑜没想到他会被惊醒，慌忙把那支烟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宋星仪听到了一声金属碰撞的清响，小小的焰火熄灭，客厅重新归于黑暗。

    阳台有月光照着，稍微明亮些。

    贺瑜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想起什么，又打燃了那一小撮火焰。

    他现在还真是抽烟喝酒哪样都沾了。

    宋星仪皱皱眉头，出声提醒他：“要抽烟去洗手间，打开窗。”

    那簇微光又骤然消失了。

    贺瑜的声音里是假装的轻松，朝宋星仪开玩笑：“未成年人不许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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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的视线在黑暗中远远地交汇，宋星仪明白了他刚刚想到了什么。

    虽说只是个家教老师，宋星仪也本着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的精神兢兢业业地纠正着贺瑜的小毛病。

    学校门口，贺瑜披着校服外套，和秦述几个人一起走的没个正形。

    宋星仪走过去拿着手中的资料拍了拍贺瑜的脑袋：“校服穿好。”

    “宋星仪！”

    贺瑜倒是一点都不怕他，竟然随手把那件外套甩到了一边，冲过来抱住了他。

    “你真的来啦。”

    秦述跟在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接，这只手抓住了袖子，那只手搂住了衣领。滴呤郎当的，兜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秦述瞄了一眼宋星仪，着急忙慌地把地上的东西又塞回了校服兜里。

    宋星仪抓着贺瑜的耳朵把他从的头从肩膀上提了起来：“贺瑜。你还学会抽烟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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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述一看形势不对，憋着笑低头从一旁跑过来把犯罪证据往贺瑜怀里一塞，招呼着剩下几个人抓紧离开了案发现场。

    贺瑜抱着怀里的衣服，还在狡辩：“没有。是秦述非要塞给我的。”

    宋星仪觉得现在这小孩子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倒无师自通，朝他伸出手：“给我。”

    贺瑜在原地站着，朝他讨好地笑：“对不起嘛……”

    宋星仪拿过他手心的东西装进了包里，继续数落他：“你还不到十八岁。未成年人禁止抽烟懂不懂。”

    “我错了。”

    贺瑜挽住他的手臂，一脸的不知悔改：“我错了。我请你吃饭，将功赎罪。”

    宋星仪着急给他上课，贺瑜却非要拉着他一起去吃饭。一整个晚上陪他在咖啡厅聊了俩钟头，又跟着他跑来跑去的看看这个买买那个。眼看着都要八点了，宋星仪拉住他：“上课。”

    贺瑜握紧了宋星仪的手：“还没吃晚饭呢。吃饱了才好学习嘛。”

    宋星仪朝天叹了口气，指指一边的炸串摊：“那个行吗？吃完抓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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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宋星仪在一起就好。吃什么贺瑜也无所谓。顺着宋星仪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贺瑜点点头朝他比了个手势：“完全没问题！”

    夏天傍晚的炸串摊几乎在各地都是最受欢迎的小吃。

    刚拉过板凳坐下，宋星仪就后悔了。

    小小的空地上人来人往的，摊位前更是人挤人。贺瑜端着一盘子串串站在一边等，也不着急，甚至还有心情挑挑拣拣地给宋星仪换了串薄一点的土豆片。

    宋星仪把手中的资料放进背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了。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百无聊赖地盯着贺瑜坐着，宋星仪面前忽然多了几个人。

    “这位同学。这儿有人吗？”

    宋星仪转头去看，对面站着几个笑的一脸莫名其妙的人。宋星仪点点头，指了指贺瑜：“有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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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那个人穿着件蓝色短袖，装模做样地往摊位前看了一眼，坐了下来：“没看到啊。”

    凳子被拉的哗哗啦啦地响，宋星仪渐渐警惕起来。

    几个人坐下，本就不大的方桌立刻拥挤了不少。

    “没人咱们就拼一桌。”

    短袖大大咧咧地坐在宋星仪对面，朝他伸出了手：“认识一下？”

    宋星仪拿过了一旁的包，站起来准备去找贺瑜：“不了。”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