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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没东西,怎么做? (第1/1页)
安如清走的那天,晏鸣没有去送他。军部来人给他送离婚告知书的时候,他也没有见,他烦躁得很。 晏鸣给了安如清大批的军火,将他部下武装到位,然后送他上了战场送死,他没能帮到他分毫。 他这头还没离完婚,那头已经有人来递消息:蒋家有个小女儿很中意他,哪哪都般配,就是年纪小了点,刚满十六。 晏鸣禁不住冷笑:他现在在军部地位水涨船高,就是不靠元帅也混得如鱼得水,早已今非昔比,蒋家十六岁的孩子都舍得拿出来跟他结亲。 他也不跟军部的人见面,也不给蒋家那边消息,就这么硬拖着。他想拖到安如清回来谈,他们合作得很好,床上......也很好,没必要中途换合作对象。 某天早上,晏鸣刚到部里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书记官一脸肃穆地把战报递给他:“敦克登堡失守了,死伤惨重,指挥官安如清下落不明。” 晏鸣登时就站了起来,他夺过那张薄薄的纸,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冻住了一样。他把消息看了两遍,才跌坐回椅子上,强迫自己冷静道:“元帅那边怎么说?” 书记官不说话。 晏鸣急道:“说啊!” “全部火力撤守纽伦堡,拒不搜救。” 晏鸣猛地一脚把办公桌踢了个仰翻,口不择言:“这是谋杀。” 书记官沉默着不说话,晏鸣看着温柔和善,总是一副害羞的腼腆模样,纯良无害得很,但他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没人接得住他这脾气。 好在,晏鸣没多大会儿就恢复了冷静:“问元帅要人,实在不行,出动联邦调查署,全力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公义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军官因为这种卑鄙的手段死在外面。” “是。” 书记官出去了,晏鸣的脑子还没冷静下来,他的心神完全慌乱,一想到安如清惨死在冰冷的荒原,他就心梗地不能呼吸:往日两个人的相处历历在目,尤其难忘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西装,笑着向他走来,借机搭讪,要请他喝杯酒。 晏鸣总想着等安如清回来再谈离婚的事,潜意识里没想过他会死在战场上,因为他认识的安如清是那样骄傲的人,他会胜利的。 现在别的不求,只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一天,两天,半个月过去了,没有安如清的半点消息,包括他带领的302军团也一样杳无音讯。 联邦按照惯例,给安如清和每一个牺牲在战场上的士兵举行了葬礼,全联邦降半旗致哀。 晏鸣没有去,他直觉安如清没有死,不然不可能搜救不到。其实,还有一种更坏的可能,但是晏鸣不敢去想:那就是安如清被俘虏了。 安家一直镇守特斯沃夫阵地,和前线敌军是死敌,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晏鸣等不下去了,对书记官说:“我要休年假。” 这个节骨眼上,休什么年假? 书记官为难:“对外怎么说?” “就说我痛失爱妻,悲痛郁结,闭门谢客。” 晏鸣当天晚上就乘私人专机前去特斯沃夫,满脑子都是疯狂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路上,手心冰凉,是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认的。 而此刻,安如清正在军营里跟部下分析:“从左侧包抄过去,风险虽然大,但很快就能攻破防守。我带单凛几个人先探路,你们几个各带一路,听命令行动,有问题吗?” 单凛犹豫道:“上校,这次行动太危险,你胳膊......” 安如清胳膊上缠着绷带,还能看出渗出的血迹,他无所谓地摆摆手,当机立断:“能不能夺回敦克登堡,在此一役。不容闪失,行动。” 深夜的火光映着隐隐的枪声,一场快如闪电的偷袭正在迅速攻占敦克登堡。 当敌军发现的时候,安如清早就掌握了这场突袭的主动权,一场战役激战到第二日凌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硝烟弥漫,挥散不去的浓重血腥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安如清身上的军装已经破烂,他不在意地席地而坐,继续部署:“原地休整半天,补充给养,乘胜追击,他们恐怕已经以为我死了,正好......” “长官!” 单凛打断了他,安如清扭头往外看:“怎么.....” 说着,他顿住了话头,因为他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晏鸣。 晏鸣穿着一身不符合战场的黑色风衣,站在那不动,定定地看着安如清。安如清跟离开时远不一样了,他的头发蓬乱,脸上满是脏乱,作战服脏乱破损,看到晏鸣倒是笑了,笑出一口灿烂的白牙。 初见时那个白如昙花一样的人,此刻像沾满了灰尘的白练,晏鸣心中酸涩得不像话,难过涌到了他的喉咙,让他哽咽。于是,他大步走到了安如清的身边,狠狠地把他抱在了怀里。 安如清愣在当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好大一会儿后拍拍他,安抚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好着呢,你怎么来了?” 晏鸣咽下那点说不出的苦涩,冷着脸说:“我怎么不能来?不来难道去给你收尸吗?” 安如清给部下摆摆手:“按照我之前的部署,安排下去吧。” 部下们识相地出去了,单留下他俩在屋里。安如清拉着晏鸣坐下,叹道:“前线这么危险,看到我了,就回去吧。” 晏鸣看着他不说话,安如清又说:“我没死,但是我需要死一下,不然军部那帮老油条不会放心的。我怀疑,军部有内鬼,不然战线不会拖得这么长。眼下已经夺回了敦克登堡,不出三天,就能收复特斯沃夫前线阵地。等我处理完这里,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晏鸣抱住了,安如清再次顿住:“额——你先松开我?” 晏鸣把他抱得死紧:“差一点,我就看不到你了。” 安如清任他抱了一会儿,拍拍他:“这不是好好的吗?” 晏鸣抚了抚他面颊上的伤,温柔又感伤地说:“不好,一点都不好。” 安如清忍不住笑了:“行,我不好,给你换个新的,好不好?” 晏鸣没回他,摸到他的后脑勺,凑上前,含住了他的嘴唇,温柔地亲吻,慢慢地加大了力度,狠狠地吻着眼前人,啃咬着,把安如清吻得喘不过气还舍不得放开他。 安如清的唇上有些许灰尘,混杂着硝烟和血腥,感觉怎么也算不上好,晏鸣却抱着他不松手,吻了一遍又一遍。 安如清想推开他,却被晏鸣握住了手,十指相扣地握住。 待到两个人分开,安如清笑着问道:“做吗?” 晏鸣叹了口气:“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做。” 安如清解开了扣子,把晏鸣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抱着他往沙发边走:“我想。” 说着,他把晏鸣推倒在沙发上,三两下把自己脱得干净,骑跨到晏鸣的身上亲他:“真的想你。” 晏鸣被他撩拨了没两下就硬了,他又何尝不想他呢? 但是,晏鸣理智还在:“没东西,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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