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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海,灯。 暴风,海浪,门板灯。 薄暮的夏夜,突然而至的暴风吹断树枝,吹落涯石,一同吹落的还有一个孩子。被海浪卷起数丈高,复而砸落,树枝上浮,石块下沉,而人不上不下,浮浮沉沉。最后的视野里是海边木屋外,摇摇欲坠的门板灯。 花城又一次惊醒,最近这个星期他总是做着这个梦,似乎只要一闭眼人就溺入海平面,湿且冷。 不过睁眼以后情况也没什么改变,依旧是湿冷,不过不是在海平面以下,而是地平面。 一星期前黑水的海域活捉了一只人鱼。虽然及时封锁了消息,但这种奇闻怪谈类似传说的情节,人们总是乐于十传一百,用不了多久上面就会知道,然后以各种说得好听的名义,让他们把人鱼拱手让人。 这也是贺玄请花城来的目的,他们得抓紧时间从这海里捞的馅饼身上榨取点价值。名或利,最好名利双收。 人鱼来的第二天,花城也来了。 于是人鱼的处境就变得糟糕起来,修建在地下的隐秘蓄水池,被放干了水,人鱼无处可逃,被铁链绑起双臂掉在天花板上,没有了海水的浮力,鱼尾变得沉重无比,坠得纤细的双臂上布满淤青和铁锈。 鳞片揭过一次,尾鳍割过一次,牙齿拔过一次,头发如果不是连头皮一起掀,价值不大。内脏嘛……摘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交上去一条活着的人鱼,动不得。想来想去最后就只能验证那些不着边际的传说。 花城摸着下巴想。 扬手吩咐贺玄手下的人,去准备工具。然而带倒刺的鞭子抽了半个小时,一滴眼泪都没掉。且不说人鱼上半身和人类看起来相似的皮肤,就算是新生的鳞片也是稚嫩柔软的,不抗打,但就是没有眼泪。 花城等的不耐烦,要过鞭子想自己动手。手里鞭子还没挥起来,人鱼突然就落泪了。 那么汹涌的泪珠滚成一串。 旁边安保的人一股脑的围上来,想找着那颗童话故事里的钻石。 花城却定住了。 人鱼在凝视他。 不是目光简单的交汇,而是饱含着情绪的,专注的凝视。 用一双带泪的眸子。 花城突然有点慌乱。此时此刻那颗人鱼的泪珠会不会变成童话里的钻石,他突然不在乎了。手里的鞭子有如千斤重,光是握着就让他呼吸沉重。他好像置身事外的看到某个无可挽回的悲剧执着的发生着,而他就像回到小时候那样弱小无力。 他突然就慌了。 最后那颗泪珠就像一滴平平无奇的水,滴在地面砸成一个溅射的圆点。众人唏嘘。 花城穿过一条昏暗地下走廊,回到同样充满潮气的卧室。在床上躺了一会,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最后不得不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然而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似有实体一般往他耳朵里钻。片刻后旧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贺玄进来看到花城鸵鸟一样的行为,也愣了一瞬间,然后丢在床头柜上一包东西。 “东西出手了,半个数。” 花城没理他扔在自己身边的东西,他心里本就不顺荡,听了这个价更是皱了眉。 “这么急?” “上面消息灵通,专员已经在路上了。” “白忙活。” “匹你四成别不痛快,这点小玩意给你。”贺玄一扬下巴示意他拿进来的一包东西。 “我什么时候好过这玩意。”花城没什么兴趣。 “你不是带过颗差不多的。”贺玄指了指头,说的是花城那颗红宝石发圈。“成色都是顶个,你愿意也能谈个好价钱。”说完贺玄就走了。 花城不情不愿地把自己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心想贺玄抠门,拿这东西糊弄他。 不过说起宝石,花城神色一凛,又想起下午惹他不爽的那双眼睛,比宝石璀璨。 蓄水池里的谢怜,情况比想象的要糟,他不是很怕疼,但是冬天是人鱼的交配季节,谢怜已经进入发情期许久,在人鱼漫长的生命里,谢怜要经历许多发情期,每年他都是在冬天寒冷的浅水区熬过去的,因为选择伴侣是人鱼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一星期前他像往年一样回到浅海,躲在礁石里想安静的度过发情期。然后就撞见了贺玄的捕鱼船到了这里。 添了一身伤,又新伤盖旧伤。 他要挺不住了,伤痛的身体熬不过发情期,有限的精力用于身体重构失去的部分,他精疲力尽却还有漫长的发情期要经历。 欲望让他难以保持清醒。他又不得不在这个可怖的地方绷紧神经,提防随时而来的危险。 谢怜想他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贺玄的话,给花城提了个醒,最晚明早上面的人就会到,如果还想得到什么,就只能趁今晚。 花城来的时候蓄水池已经停止了蓄水,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空旷的脚步声,无端静寂。 银尾的人鱼了无生息的浮在水里,被铁链坠着下沉。铁鞭掠伤的皮rou被海水泡的发白,然而细节在海水折射的波光里恍恍惚惚,让人看不真切。 花城脱了皮靴,坐在池边把脚泡在寒冷的水里,见人鱼还是没有动静,他抬脚扬起一阵水花。 他眯起眼睛看阵阵涟漪里,人鱼的身影波澜起伏,花城面色透露出一股戾气,随后他捞起一条铁链,大力把人鱼往自己这里拽,铁链拷着人鱼的脖颈,花城毫不手软,直接把人鱼拎出了水面。 看着人鱼被勒的呼吸困难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谁允许你直视我。”他咬牙说到。 随后手掌抚上人鱼脸上的掌印,他轻轻揉了揉。猛的朝一只眼睛挖了下去。 谢怜痛的身子猛然一缩,鱼尾带起的力量把两人都带进了水里。 花城浮出水面摸了把脸上的水,想先回到池岸上,然而铁链缠住了他的手臂。 谢怜手捂着受伤的眼睛,不远不近的看着花城去解手臂上的铁链,此时此刻他有无数个机会将这个残暴的男人一击毙命。 但是他想给自己留条生路。 花城本不慌张,这条人鱼无害极了,逆来顺受。直到人鱼潜下去扶住了他的脚裸。 人鱼握住他脚裸的手没用力,他看起来只是想引起花城的注意。然后,他顺着腿一直摸到了花城的腰间,双手搂着花城的腰,鱼尾以一种柔弱而优雅姿势的紧紧贴着花城的大腿,然后在花城锁骨上落下一吻。 双手改为揽着花城的脖子,人鱼的眼神可以称之为深情的看着他,用他的胯部轻轻蹭着花城的三角区。 花城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被蛊惑了,人鱼眼角上自己划出的伤口还在溢出淡红色血液,一丝丝融入水里,然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又纯又欲。 在他抬手想在人鱼另一半脸上也留下掌印时。他顿住了。 他有了一个比挖眼睛更好的主意。 花城抬起的手改为抚摸上人鱼的头发,眼里带了一丝兴趣,垂眼盯着人鱼的嘴唇。 人鱼果然识趣,主动凑上来讨吻,花城顺其自然张开了口,任由人鱼索取,但却未闭眼享受,依旧垂着眼。 他盯着人鱼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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