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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真心 (第1/1页)
男人背上伤口不浅,像是刀划的,皮rou外翻,衣服陷进rou里,结痂了都,脱都脱不下来。 反正舒愠是不敢替他脱。 宋凌誉伸手,皱眉自己把衬衣扯掉了。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裂,血止不住的往下淌,舒愠拿棉球擦都擦不及,一直在嘟囔:“别流了,别流了。” 男人只当她是在关心自己,忍着痛笑。 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心疼自己。 舒愠拍他肩,没敢太用力:“别笑了,越笑血流的越多。” 宋凌誉叮嘱:“给我包好看点。” 不可能的,她手工一向不好,勉强能给他包上就不错了。 “挑什么挑。”舒愠努嘴,得意洋洋看他,“现在我才是掌管你生死的阎王。” 小样儿。 沉吸一口气,宋凌誉笑,不打扰她给自己包扎。 就她那手笨的模样,这么多年要是还没改进,能打上结就很不错了。 拿着纱布在从他身前到身后绕了十多圈,怕药漏下来,舒愠缠的很紧,期间还因为花痴一直盯着他腹肌看,都是宋凌誉咳嗽她才继续。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也是好苗子,脱了衣服这么帅。 勉强在他背上打了个蝴蝶结,舒愠满意拍手:“大功告成。” 她缠的纱布,简直没眼看,刚好遮住他胸肌,不知道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男人抬手,把她脸颊上碎发别到耳后,轻轻抚摸她的耳垂:“出去玩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骗了,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这是同意她出去不让人拦她了? 他的话像是带着蛊惑力,诱的女人几近沉沦。 耳垂微红,舒愠点头:“好。” 男人的手忽然移到她后脑勺那块儿,柔缓抚弄:“晚上让人接你。” 舒愠低头,半咬唇瓣,模样有些纠结:“我想在外面吃。” 男人“嗯”了声,率先起身:“少吃点,厨房买兔子了。” 想起他前面说的话,舒愠追在后头问:“你电话能打通吗?” 宋凌誉回头,衣服没穿,健硕黝黑的身体露在外头,右胳膊架在胸前,深邃无情的桃花眼只存在她的身影。 他说:“只要你是真心找我,就一定能打通。” 真心找他? 他要怎么分辨真心。 这一点,舒愠不得而知。 临出门的时候,怕底下人不肯放她出去,所以她就想着拿点什么他的东西做证物,钻去书房找了一圈,看见他未合的笔记本,拿了他一直钢笔,舒愠才下楼。 事情进展的要比她想象中顺利,宋凌誉虽然愿意让她出去,但墨镜男一直跟着,还被升级成了舒愠的贴身保镖。 自我介绍时,他说:“夫人,我叫延桓。” 舒愠没放心上,只顾着打听:“你们老板去什么地方了?” 怎么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延桓答:“老板不会告诉我们的,您要想知道,可以自己问老板。” 她才不问。 舒愠转头问别的:“等会儿要是有人要杀我怎么办?” 小宋拉她裤脚,示意她别怕。 她笑,半点不怕。 宋凌誉车在后头跟着。 这么兴师动众的,谁知道他到底干什么。 舒愠没说要去什么地方,延桓听了木郢的指示,自顾自把车驶进拐角,一路向西。 太阳高挂在空中,天色还早,随着车子行驶,却也即将西垂。 她平静地问:“宋凌誉要死了吗?” 延桓点头:“夫人,少爷让我们送您出城。” 她叹气,又问:“出什么城,去什么地方,他安排好了吗?” 延桓忽然回头:“夫人,您可以放心少爷的安排。” 舒愠轻笑:“是吗?” 车停。 前头路被堵了,数十辆车站在道上,密密麻麻围了一群人。 即将西垂的不是太阳,是眼前这个洞xue。 洞xue里摆了一大口棺材,贴着符传。 舒愠问:“木郢要把我放进去吗?” 延桓说:“夫人,木总是少爷的朋友,您也可以相信他,而且,我的主任务是保护好您,少爷说了,您没办法活着回去的话,我的下场会比您更惨。”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舒愠开门下车,态度坚决:“告诉宋凌誉,我要是没办法活着回去,让他替我照顾好外婆,我可是因为他们宋家死的。” 后头跟着的宋凌誉的车,车上根本没他人,是木郢在。 谁知道他动什么花花肠子,瞒着宋凌誉把她带这儿来,带她跟人谈判还是什么。 小宋一直跟在舒愠脚边,木郢靠近的时候,它还呲牙恐吓。 她蹲下去安抚小宋,之后起身:“动手吧。” 木郢歪头:“放心,死不了。” 他带了迷药,就在手心里的毛巾上。 舒愠是被他迷晕的,之后放进棺材里。 “下葬。” 随着木郢一句冷喝,吊机吊起棺材,连带着里面的舒愠一块儿放到坑里,还刻了她的碑。 夜。 宋凌誉抽手从厨房出来,打开手机看有没有未接来电什么,准备给舒愠发信息,说去接她。 手机刚被握进手里就开始震动,木郢打来的。 他说:“哥,对不起,我没办好,让陈家跑了,舒愠——她死了。” 舒愠死了。 她怎么可能死呢? 说好回来吃兔头的。 一瞬间,天旋地转。 舒愠真的死了,开枪的是陈家那个小儿子,在那块儿练枪,亲口承认自己杀了人,吓得几近疯癫,陈家替他来认错,让出一半产业,希望宋凌誉可以真的宽恕,不让他抵命。 别墅里响起枪声,陈家落幕,名下产业归宋家所有,舒愠也彻底从他生活里消失。 她让延桓带的话,延桓带到了,之后跟着消失。 舒愠的葬礼一直拖着没办,宋凌誉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晚上从公司回来就一直酗酒,喝到胃出血也不停。 木郢来劝他,说那样狠心的人不值得他爱。 酒瓶砸到木郢头上,人在宋家晕了三天才被抬回去。 佣人说,宋凌誉是疯了,整天对着空气喊人,喊舒愠,喊meimei。 仓皇的夜,一个人躺在她那张公主床上,半梦半醒后又开始失落逃窜。 楼下小蝴蝶草长高了不少,真的有蝴蝶的形状,风一吹起,它们要展翅飞翔,又被根部牵绊。 后院萝卜收成很好,堆积在那间所谓的停尸房里,很快又都腐烂。 赶在那些萝卜放坏之前,宋凌誉整天抱着生啃。 陈家之后,公司上再也没人敢惹他,谁都知道,宋凌誉唯一的软肋没了,是个捏不烂的硬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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