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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十一

    虽然得出的结论有些不对，但克拉克确确实实已经发现了这世界的异常。再真实的幻境终究也只是幻境，无法成为真实，或者说，无法只靠两个人的记忆就以假乱真。布鲁斯选择在卡尔和克拉克之间周转，也是出于此种原因：真实的意志总会察觉到自己的困境，并尝试从中逃离。

    “你没有精神疾病，”布鲁斯说，“你的感觉也并没有出错。”

    他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征兆就做出决定，毕竟卡尔和克拉克所处的环境不完全相同。失去了人类的身份后，卡尔和地球上的一切都天然拥有着距离感，也许他并非没有认知到异常，而是没有人能让他察觉到异常。

    于是接下来的话至关重要。

    “世界确实有问题。”

    他们站在两盏路灯之间的，黑暗的位置，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与恋人在夜间的漫步本该是件浪漫的事，克拉克却感到心脏一阵发紧，好像他已经很熟悉布鲁斯这副表情的意义，好像接下来的话将决定他的某种命运。他听见路灯灯泡发出的微弱电流声，树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晃，布鲁斯站在那里，仿佛准备剖开什么的手术刀。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

    蝙蝠洞里异星生物给出的指示其实并不明确，“你得找到超人，穿过这扇门，如此才能一起醒来”，那群外星混蛋甚至有几个语法错误，来来回回只会重复这么一句话，后面其他所有的信息，都是布鲁斯根据情报而做出的分析和补充。他确实选择了用自己身体来分辨爱人的方法，但蝙蝠侠从来只按他自己的规矩玩游戏，至于对手同不同意，这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在卡尔和克拉克之间周旋，摇摆，若即若离而又带着点微妙的审视，似乎走在一根岌岌可危的钢丝之上，随时会被扯着坠落，而后功亏一篑。事情似乎已经脱离了掌控，又或者，事情从来都没有脱离过布鲁斯的掌控。只靠快乐的，美好的，幸福的感情，怎么能构成一个完整的人呢？不会嫉妒的，焦虑的，自我怀疑的伴侣，又怎么能说对方真正拥有爱呢？他知道更稳妥，更能钓着人不放的手段，但布鲁斯又不是为了享受被两个人追求，让他们争风吃醋才做这种事，他根本不需要所谓全身而退。

    爱本来就是陷得越深越有力量的东西，如今克拉克已经窥见了现实的异常，卡尔看似与世界隔着一层屏障，却也在发现了布鲁斯的行为后不愿意放手。失去力量的那个开始怀疑世界的真实性，失去连接的那个重新有了愿意去触碰他真心的人，准备已经做好，现在是布鲁斯执行真正计划的时候。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克拉克。”

    “我为什么在这是一个秘密。关于这个世界，你可以理解成平行世界，一场梦，一个幻觉，什么都可以，那不重要。”

    他知道超人正常时会做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但他更知道超人不正常时会做什么。

    “我是……”布鲁斯别开脸，不去看克拉克的表情，“我是超人的伴侣，但我爱着你。”

    克拉克没有说话，于是布鲁斯拉着他的手，靠近自己的臀部。他领着克拉克的手指抚摸潮湿的布料，触碰双腿之间，埋在他体内的肛塞尾部。他贴得更近，几乎是整个人贴在克拉克身上，将头放在对方肩膀的位置。

    “记得我离开的那一小会吗？”他故意带着克拉克的手指将肛塞往里顶，“你可以把它拔出来，里面是他射的jingye。”

    他感觉到克拉克的肌rou紧绷起来，怒火似乎在燃烧，紧贴着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克拉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开，却不肯把手收回；他一双手颤抖着，紧绷着，按在布鲁斯肩膀上，用力到说不清是想拒绝，还是乞求留下。克拉克是个好人，克拉克会从愤怒中找回理智，克拉克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悲哀的事态之中。

    可爱从来就是不体面，不理智，不善良的东西。

    他知道克拉克在听，卡尔在听，超人在听，所有人都在等着听布鲁斯的下一句解释。

    “我和他做，想的却全都是你。”

    克拉克看起来要哭了，这本该是他平凡而幸福的一天，却就这样被布鲁斯撕开了美好的表象，强迫他做出抉择。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在认识你之前。”

    “哈，”克拉克反倒笑了一声，“所以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克拉克几乎是吼着说，“你不能这样把我当玩具一样，布鲁斯，这事关道德！”

    按在肩膀上的手没有松开，克拉克不让布鲁斯走，却也不让布鲁斯靠近自己。他后悔来哥谭找布鲁斯了，如果他能继续保持着和布鲁斯之间的距离，就不会被这样突兀地告知一切，也不需要因为美好包装下的真相感到痛苦。如果他不知道真相，就还能毫无芥蒂地去爱布鲁斯。

    这时候了他还是不能停止去爱布鲁斯，他所受的教育，认知，无一不在说这种行为的无耻卑劣，无一不在证明着布鲁斯道德败坏，玩弄人心。

    “可我爱的是你，克拉克，帮帮我吧。”

    布鲁斯的话轻飘飘的，像他们第一次相遇，钩子似地把克拉克往他想要的方向拽。他似乎总有办法让克拉克对他妥协，然后引诱出克拉克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欲望。爱不可能是完全美好的东西的，好的坏的总是纠缠在一起，它让魔鬼有信仰，让天使有欲望；它是人的感情，人的纠缠，人的煎熬。

    克拉克xiele力，于是布鲁斯重新贴上来，贴进他怀里。

    “你想，”克拉克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你想我怎么做？”

    卡尔并未出现，但布鲁斯知道他在听。

    “把我抢过来，把我变成你的。”

    他能预感到自己接下来会被如何对待，也许是暴力，也许是性爱，也许是一无所有，但那些都不重要。卡尔和克拉克都已经展露过正常交往时的态度，现在是暴露本性的时候了。

    他要让超人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