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光热（二）③ (第2/2页)

r>    即使努力地相信Ai能克服一切，过去种种滋长後却破灭的经验，仍令他不得不去假设负面的故事线。修闻看着默凡专注的背影，突然地开了口：

    「我想跟你做个约定。」

    默凡戴着网咖提供的耳罩式耳机，似乎没有察觉修闻出声。

    「接下来，希望我们都不要再说谎了。」

    修闻仍将愿望说出口，就算默凡并未听到，这也是他对自己的宣誓。

    ×××

    默凡赶在报名截止前一天，填好了线上的表单。修闻替他刷卡支付完报名费，为了让纸本的报名资料能准时送达，他们便决定直接前往美术大学现场缴交。

    此外，考虑到住宿的费用，修闻透过Airbnb找到了一间八王子的套房，两个人一个月只需十万日圆。虽然距离东京市区非常远，但因地点邻近美大，无论是之後考试、或要购买练习用的画材，都能享受地利之便。

    离开新宿前，修闻在书店买了几本学日文的书籍。一方面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只要能够负担简单的日常对话，就算默凡一个人在家画画，他也可以独自出外采购食物和生活用品。

    经过将近一小时的车程，修闻抵达了租用的套房。

    这是一栋两层的旧公寓，上楼时还能听到金属楼梯不断发出嘎吱声，连钥匙也仅是简单地收在信箱中。不过，房间内倒是被打理得颇乾净，也闻不到什麽异味。不确定是不是木造装潢的温润感，室内的感受并不会过於寒冷。加上还有简单的炉具可以自炊，以省钱的角度来说已经无从挑剔。

    稍微安顿好，两人便出发前往艺大缴交报名资料。

    才刚踏进校地，就感受到一GU独特的气氛，除了具设计感的建物，校区各处都有雕刻、彩绘等艺术创作。修闻不确定这是艺大的特sE，或日本的大学都是如此。

    逃离台湾约莫一周，虽然此地人生地不熟，每日都会发生因语言、文化隔阂造成的误会，但也获得了同等的新鲜感。这是过去总顺着明峰安排的行程，不曾得到的T验。

    「报名完了。」默凡走出行政大楼後，拍了拍站在门口的修闻的肩。「他们人很好，还帮我确认资料有没有问题。」

    「再来就剩考试了，这个月一起准备。」

    修闻边说，边以撒娇的姿态，将手塞进默凡外套的口袋。没有注意到默凡在听到「考试」一词时，眼神稍微从修闻的身上撇开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将注意力放回修闻身上，也将自己的手塞入外套口袋中，随即发出了一声「好冰！」

    「叫你进大厅等就偏不要，冷到了吧！」默凡嚷着。

    「我这叫计画通。咦，这个词是不是日文？」

    默凡无奈地点点头，并用日文念了一遍，但修闻显然有听没有懂，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们现在回家念书。三天後考你五十音。」

    「恶魔！」

    被默凡摆了一道的修闻，将冰冷的手从口袋中cH0U出，开始袭击默凡暴露在外的脖子。默凡忍不住叫了一声，低频的声波在乾燥的冷空气中震荡着。两人像是做了坏事一样，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赶紧离开了大楼前。

    这天晚上，他们在超市采购了一番。住宿处虽然有简单的厨具，但调味料等食材得自己准备。修闻仔细设定预算并一一b价，默凡一度想帮忙，但却连计算机也按得一塌糊涂。

    「看来回家要先读的是数学。」

    「你才是恶魔吧??」

    两人打打闹闹着，没注意到时间过得飞快。当买好要煮的东西，超市已经进入了打折时段。为了捡便宜，他们决定明天再煮，今天就买便当回去吃。修闻还特别挑了一份饭量增加的淀粉全餐，如同全面与过去切割。虽然生活品质不及之前，虽然接下来的日子充满未知，不过，现在却有种，真正用自己的双脚踩在地面上的踏实感。

    会不会，所谓的幸褔并不需要追逐，而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修闻看着吃饱後趴在床缘睡着的默凡，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即使能听到邻居的脚步、甚至是远方电车行驶的声响，他却不会感到一丝浮躁。这不到八坪的小空间，此刻几乎能够包容全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