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迈向彼闇 (第8/16页)

   「……确实果断到让人意外。」

    「毕竟连谁当船长都不知道不是吗？」

    安洁拉一口将咖啡喝完、说了声「时间到了」就站起身步向玄关……又停了一会儿——

    「……文森，你恨我吗？」

    「不。」

    「……说出我能接受的理由。」

    「……这是我从政以来学到的。我自青年、就被作为德洛玛当家培养、身不由已——但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受限於立场？因而此我谁也不恨。b如凯瑟琳。我不喜她的为人——也仅此而已，不多也不少；说到老朋友——近卫缘、近卫家首、甚至你和帝姬，该处置的时候也不会手软——全部都是利益。没有Ai恨的余地。」

    5

    「……」

    「因此理所当然、如果被处置的是我，也没有理由恨谁。」

    「……我很讨厌你公私分明到此等地步。」

    「我知道。当初就是这麽被她数落过……你跟缘可真像。」

    「多谢赞美……但净说公领域的、私领域呢？」

    「对近卫缘与家首多少给了点帮助；而曾经、我想拯救你和帝姬。前者或许难说；後者彻底失败了。」

    「……「曾经」的之後呢？」

    「一点头绪也没有。在这里没有新资讯，更拿不出主意了。」

    安洁拉「刷」地转过头S来一对白眼。文森也只是耸着肩笑笑：

    「还有问题再来找我。也许我的经验还有点用。」

    5

    「打Si也不来了！」

    撂下绝对违背的话、安洁拉踏出牢门。

    「……主人和文森阁下也很像呢。」

    而尚未离去的卡娜喃喃，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在你看来是如此吗？」

    「又傻又JiNg明这点……唉呀？」

    玄关转角露出安洁拉的半颗头。

    「卡娜，你还在那g嘛？」

    「稍微讨论一下该怎麽见血，当然希望不是超过半公升的那边。」

    「……反正g0ng内府建好我就会在g0ng城过夜、没你瞎C心的份。还有文森、别想这平静还有多长——我才不会让你有安宁日子。」说完脑袋又缩了回去。

    5

    安洁拉没一分钟食言了。

    「……我该如何回应的好？」

    「你要当一条鲔鱼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主人说的算——无论义理上或法律上。」

    「这可真难……」

    「祝你好运。」卡娜倒也无情地挥手转入玄关Si角。

    ……然後也冒出半颗头来：「虽然今天才这麽点进展、实在不指望一两个晚上能发生什麽。」

    「「多事！」」

    大喊的两人、一边几乎有生以来第一次扯开嗓门；另一边急忙把卡娜给拖出房间、省得又是这张嘴多话。

    对於自身的变化、文森感到不可思议。不知是震撼、或者是一GU暖流，在长期压抑情感中萦绕开来。

    剧梦药

    5

    龄而知道姊姊有一个庞大的梦想——庞大到作为目标显然十分浮夸。

    具T内容无从得知。海尔琳不知道；龄而也没问——早知道就问……吗？不，那时候的龄而肯定接不下来。

    帝国会被摧毁……光是这项就已惊天动地。而姊姊确实在往这一步前进。

    为何不惜一切也要去做？更进一步的迷惑：帝国值得姊姊去摧毁吗？

    龄而看不出世界的价值何在：自然也不知、费尽心血也要把它毁掉的意义何在。

    那麽再转回来吧——为何姊姊认为世界有价值让她不惜一切？哥哥也坚持活着——虽然模模糊糊，但都有着共通点：

    理想。

    没有二话、没得商量。它不需要证明，只需要信仰：确信自己的目标。而这样的人无一例外、行在道路时都耀眼无b。

    姊姊。

    哥哥。

    5

    海尔琳。

    安洁拉。

    文森。

    Ｗ。

    朱从……虽然很讨厌他。

    ——那麽，龄而一直以来所缺少、因为缺少而让龄而黯淡无光的……理想梦，是什麽？

    「我进来了喔~~~~」海尔琳边考虑着该怎麽给刚入手的有趣事件加油添醋、一边开门踏进房间打算先休息个几秒……

    ……走错房间了吗？海尔琳不禁这麽想。很遗憾的，在这个世界中没有所谓的走错——想去哪儿就会往哪，哪会有走错房间这种事？

    残存着卧室痕迹只有龄而身旁几十公分内的地板、除此一外的一切——家具、屋墙、甚至天空乃至宇宙都被龄而思绪引起的风暴撕裂。只有同为意识主T的海尔琳不会被卷入。

    又来了。意识到自己不再是这场梦境的主宰、海尔琳随便弄了张椅子，就坐在一旁观看着。

    60页

    ——

    ——

    定义——起点０为遭到烧灼瞬间

    回溯——一微秒

    Si亡光线距离身T大约有三公尺。

    原本以为目睹这份记忆会很难受……却刚好相反。

    ——解脱的感觉。如果就那麽Si去，就不会再为苦恼所困了。

    然而为什麽龄而还活着？

    「……好想回去。」

    那是当时的心愿。

    6

    然而既然是要回去、也就是龄而追求的答案不在这里。

    如果要用Si亡来寻求解脱。当时大可让热度穿透身T、甚至可以省下之後被截肢的疼痛。

    「奇怪？」

    想结束。

    想回去。

    这两者不矛盾吗？

    然而事实——这两份心情，都还同时存在於心里。

    回溯——两年前

    为了简短搜索范围——寻找那和哥哥一样、模模糊糊的理想。龄而选用了切半再切半的办法。所以回到了最初睁开眼睛的时候。

    研究所里面有大量的管状培养槽——让龄而来至少要四个她才能环抱。而每一管都装着着龄而。

    6

    现在的她知道怎麽描述这个情景了。

    ——「量产」。

    「已确认第二批次、系列代号HIME-II编号02实验T开始意识活动。相关人员请立刻至预设岗位——重复，已确认——……………」

    即使声音指穿透培养Ye与人工脐带才能钻进耳中，龄而还是听得很清楚……或许对那里的人来说很重要。总之很大声。

    不过对龄而来说不重要。

    回溯——一年前

    那是和哥哥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不过竟然就这麽跟一个陌生人走了。当时的自己真是太年轻了——这个说法正确吗？海尔琳——……………不行，谁都不在这里。答案不明，暂且置於悬而未解。

    第一次看到哥哥的时候、哥哥不但毫无亮点、甚至可以说是昏暗。最初龄而对哥哥并没有什麽兴趣——

    ——而是是哥哥的光辉随着见面次数愈发耀眼的关系。

    那是龄而最初见到的光——

    6

    ——发现目标范围。理想在０与这一年之间。

    回溯——半年前

    原来这个场面……人，或说人类，大多不能接受。龄而是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感觉……

    Si人很稀罕吗？还是要累积到一定数量才稀罕？

    不过正因为看多了所以知道。人讨厌遭到破坏——或说、没有彻底破坏到认不出来的屍T。

    同理：也讨厌不像是人、或者不全部非人的存在。

    那一天为了帮助哥哥所以注意到了。把那些拿枪对着哥哥的人们撕掉，结果不只是市场街上的其他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