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脑洞合集_和男mama生活的日子 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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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男mama生活的日子 上 (第3/6页)

mama。”

    他愣了愣,才说道:“是吗?你跟你mama说过了吗?”

    “没有说过,我mama去很远的地方了,爸爸也找不到。”

    “你爸爸呢?”

    “我不知道,他可能今天在,也可能明天在。”

    “我能喊你mama吗?”我突兀地问他。

    他打量了我,噗嗤笑出声:“小孩,你有病是吧,有病赶紧去治病,别耽误了治疗。”

    我依然不死心:“你收留过我一次。半个月前x月x日下雨天,我在你这里躲雨。”

    “那不叫收留,看你当时可怜让你进来躲躲雨。”他想起来什么,“你还没把伞还给我是不是?”

    “我就是想来告诉你,今天忘记带伞还你,下次好吗?”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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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你走吧。”

    如果没有那个雨夜发生的事情,我对他的看法和大多数人一样,依靠道听途说的三言两语去认识他。同性恋、娘娘腔、异装癖........这些标签一旦和一个人绑定在一起,大多数人免不了用带有偏见的眼光打量他。如果没有那个雨夜发生的事情,我也将选择从众,路过服装店时会远远地往里看两眼,平日里把他的故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那个雨夜,真正给予我帮助的是被主流社会排斥的他。从众,真的那么必要吗?我问自己。接受了来自他的帮助的那一刻起,我便没有顺从“远离他”的主流共识。

    我一直以来最深的恐惧,是某天我暴露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从而遭到孤立和嘲笑。直到我和他深入接触以后,我逐渐意识到我确实和大多数人有区别,大多数人至少有父母陪伴,也不会选择抱着渺茫的希望在雨里等人拿伞过来。这些积累起来的区别让我逐渐以为只有靠讨好才能获得朋友。

    因此我又来到他的服装店,在门口张望。

    自从我选择经常去他的服装店以后,来自学校其他人对我的嘲笑又多了新内容。他们说我被同化成了同性恋,被传染上性病,更有甚者议论我和他有不正当关系。这些无端的谣言一度让我接近崩溃,于是我不再去他的服装店,可是谣言并没有停止,以嘲笑我为乐的人继续对我的攻击。

    所以我再次走进他的服装店,顺从我的内心,在那里获得舒适与宁静。

    应当归还的雨伞

    不止一次,我暗暗懊悔为什么要主动提及归还他雨伞这件事。为什么他偏偏要答应下来,让我没有不还他伞的理由。这导致我再绞尽脑汁,也说不不了我自己留着这把伞。

    我很感谢他在雨天让我进屋,还给了我一把伞让我能够在雨天回家。

    看到这把伞,我便会想起雨夜遇到他的经历。那天特别冷,衬托得他邀请我进屋里坐坐的感觉特别暖和,沙发太干净了,于是我站在沙发旁边,我看着他搬来一把椅子,说要不坐这里。他还倒了杯水给我。我脱下外套,换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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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仿佛发生在昨天,当我想起这些,我感到很平静很温暖。天很冷,但我感觉一切都很美好。

    留下这把伞,就像留下雨夜所有美好的回忆。

    但是我亲口告诉他要把伞还给他,我将要失去一件承载着这段回忆的物件。

    也许我再也不会碰到一个雨夜愿意开门让我进去,还给我送伞的陌生人。也许我换个下雨天去敲他的门,他也不一定愿意再让我进门。

    整天上学时间我都在想这件事,反复做心理建设,假设他把我拒之门外的情景。同时心怀侥幸,幻想他愿意放我进去坐坐。

    我再度来到他的店门前,敲门。

    “咚咚咚!”

    即使店门是开着的,我还是希望他走出来看见我,如果他打算赶我走,我可以转身就走,而不用想着如何留在他的店里面。往里走,我看见他在向两个中年女性顾客推销服装。

    他看见了我,但是很快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顾客身上。

    我立刻退出店门,跑到街对面等待。等到那两个女顾客拎着购物袋走出店门,这才重新走进他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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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整理衣服,听到声响回过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给你还伞的。”我拿出来他的伞递给他,同时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

    他接过伞放到桌子上“就这个事情?”

    “我还能在你的店里坐坐吗?”问出这句话以后,我感到如释重负。我忐忑不安地等待一个结果,他拒绝也好,同意也好,至少我努力过争取一个再合同独处的机会。

    他拿着这把伞反复看,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阴:“你把伞骨折坏了。”

    “我不要了,你拿走吧。”他朝我扔伞,扔到了地上。

    我下意识去捡起来,仔细地看,心里想着没坏吧,明明我保管得非常小心。

    我撑开伞查看,一只伞角明显和其他部分弯曲的弧度不太一样:“还能用,不是吗?”

    “我说了,你能不能出去啊?滚滚滚”他突然暴躁起来,好像下一秒打算打我。

    我吓得逃出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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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外,我蹲下来不肯离开,总觉得失去了什么,一种希望、期盼、可能性,或者都有。

    那个送我伞的人和今天遇到的人仿佛分裂成两个人,一个会对我好,一个只会大声咒骂我。我喜欢前者,不喜欢后者。当然无论我喜欢与否都不重要。

    “你怎么还在?”他的语气平缓下来。

    我抱紧他死不松手,头埋在他胸口大哭起来。

    太委屈了,太难受了,我要把所有难受和痛苦哭出来。我还要报复他,弄脏他的衣服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mama,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带着哭腔在说这句话。

    这也是我想对我妈说的话,她走得没了踪影,当然我没有机会当面向她说出来。她走了,她应该不会想再见到我。我偶尔会想念她,当我看到其他同学的mama的时候会想念她,当我爸爸打我的时候会想念他。

    她应该不想见我,否则不会一年前离开,就此杳无音讯。

    “mama……”

    这个称呼像是某种环绕在我身边的诅咒,提醒着他失去了应得的母爱。当我搂紧他,我仿佛离假想中的mama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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