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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心大剧院 (第3/8页)

整齐齐地别在耳后。张译来公馆做客,一顿饭下来,张颂文意外的腼腆,很多时候半低着头,只顾夹菜。

    张译伪造的身份是混有日本血统的海外发行商,他自称祖母是日本的伯爵,如此在日占区的上海也算高贵。

    “你的失眠好点儿了吗?”

    王乐夫看出来张译总想跟张颂文多聊几句。

    “别太焦虑……你舅舅的片包在我身上。”他冷眼旁观这把戏,看到张译说完后张颂文露出感激的笑容,紧接着张译又挑起新话题,“听说你也演戏,我虽目前没从事演员这项工作,电影看多了倒也有了戏瘾,一直想和你聊很多。颂文,你是怎么爱上电影的?”

    原先搭不上腔的张颂文,现在也独自陷入回忆,缓慢地叙述起源头。

    “五六岁的时候,看大门的卢伯伯,非亲非故,说是我妈以前救过他的命。舅舅忙的时候,他管我。带我去电影院,上午八九点上班,放两部电影,我坐里面看。中午我跟着他吃饭,下午又看电影到晚上七八点。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的。我看的第一部电影喔,叫《难夫难妻》。”

    “难夫难妻,难夫难妻……这个名字。”不过见面几次,张颂文能对他说起童年,使张译莫名生出一股自满感,只是这还不足以转化为思考的动力,于是他只能故作深沉地嗯了一声,嘟囔着,“还蛮深奥的哦。”

    “讲的是在广东喔,当地盛行买卖婚姻。里面啊就有两户大族人家,在红娘的撮合下,决定联姻。婚礼当晚,在经历一系列繁文缛节后,一对互不相识的男女被送入洞房,开始了艰难的夫妻生活。”

    “婚后半年,男方赌博输了一大笔钱,夫妻因此发生冲突,捣毁物件,并各伤头足。仆人告诉了两家家长,于是两家聚到一起,路上拉拉扯扯。两家人在新房围坐,夫妻彼此的厌恶也逐渐平息,于是相互赔礼。”

    到这,张译已经不太理解,但他仍然给出了评价:“这就证明,封建礼教下的结合,是没有好结果的。“

    “自然。”张颂文又说道,“但我,看到的更多是被禁锢了自由的无望生活,那非常寒冷……啊,我好像说得有点儿多了。张译,你是不是学过话剧?”

    他白皙的脸又变得羞红,仿佛觉得自己怠慢了张译。以王乐夫的标准,张颂文确实是一只迟钝而又敏感的猎物。张译骗他手到擒来。

    “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张译说,“不过……”

    “你干的场记,因为你的眼神。场记需要提前核对每一场戏的妆造与陈设,从进门起你的眼睛就没停下来过。你习惯性地打量一切,”张颂文停顿了一秒,眉眼弯弯地嗫嚅道,“包括我。”

    “……你这小猪鼻子真精,都叫我无地自容了。”

    “哎呀,是艺谋导演说你学过话剧,”张颂文摆摆手,他的举止透出别样的憨态,“张译,你能教教我吗?我还没演过话剧呢。”

    “可别这么说,我在演技的实cao阶段上还差点功夫,”王乐夫认为,张译已在心里盘算完毕这栋宅子所储存的财富以及最后拍卖的成交价。计划如果顺利进行,张译会把张颂文哄成摇着屁股求cao、最后却被无情抛弃还不自知眼巴巴等着爱人来接自己的白痴肥婆,“……不过我也欢迎咱俩一起讨论剧本。”

    王乐夫是在六岁的时候跟着再婚的mama从浙江移居到黑龙江的,因此和张译也算半个老乡,他自认多少了解张译的德行。从张译面部肌rou的发力来看,他对张译内心活动的猜测是没错的。不过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所思所想的情节或许只是为了意yin雇主往后已然预见的悲惨遭遇。

    于是,当现在看张颂文乐开了花的灿烂模样,听张颂文握张译的手直言“我还有很多需要向你请教的事”时,他的内心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怜惜。

    送走张译后,张颂文问王乐夫。

    “你觉得张译怎么样?”

    “挺好的。”王乐夫又补充了一句,“译哥挺好的,看着面善。哥,之后真要跟他学话剧啊?”

    屋中郁气逼人。这当然是好话。

    “……”张颂文却有些不悦地,从喉咙挤出一个拟声词,“哈?”

    王乐夫头次见到张颂文的正经与严肃。张颂文对他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也是挺会演的喔。”他的声音柔软,甚至带着些亲热,“难怪张译之前说你读书时参加过话剧社。”

    第三幕

    便是从那一天开始,张颂文对王乐夫的态度,啪的一声,漠然了下去。

    无关紧要,王乐夫对自己说,没什么委屈。然后,他总会腆着脸跟在屁股后头,时常说些张译的好话。张颂文饶有耐心地听,揪着王乐夫的耳朵,对着里面呵气,“是的,我都快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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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了空闲,张译约张颂文出来骑马。王乐夫自然也要跟上。他要做丘比特,要做月老,要做红娘,要做一则高大而沉默的影子。

    影子说,我不会骑马……

    张颂文把马的缰绳硬塞进王乐夫的手里。

    “让张译教你啊。他很厉害的。”

    张译搂着张颂文的肩膀,跟个大款似的。他只会看王乐夫的乐子,冷冷一笑:“跨上去啊,听颂文的话。不然把你塞进缸里。”

    “别别别,”张颂文忙挣开张译的手臂,又主动去拉张译的袖子,用着羔羊般的眼睛,偷偷地狡黠,“你别逗他了。”

    “都是姓张的,欺负我一个姓王的算什么事。”

    王乐夫尝试着踩上马鞍,不知是犯了哪条天庭律法,还没坐稳就跌下马背,摔得直不起腰,嗷嗷叫,数秒之后,竟直接晕了过去。

    ……

    “乐夫!王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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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的魂灵重新回归体内,睁开眼,是张颂文被白色衬衣束缚的胸部,挂着一颗金色的心形项链。张颂文与床齐平,蹲着瞧他。王乐夫感到背部有无法忍耐的灼痛感,刚好还有风,窗户外跑进来,擦着王乐夫的背钻进张颂文的西装裤脚,最后从鼓胀的乳rou中间挤出来的胸沟跑出来,绕了个圈拂了王乐夫的脸颊。

    “你可算醒了,你真要把我担心死了,”张颂文说,“是我不好,你还疼不疼?”

    王乐夫迷瞪了一会儿,才听懂,又嚎叫了起来。

    “我疼死了……哥,我疼死了!”

    “你忍忍,我帮你吹吹,”张颂文站起身子,半截屁股坐到王乐夫的旁边,正好抵着腰。王乐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上衣已不知何时被褪去,张颂文的声音轻轻抚慰着自己的后背,“你好像个宝宝。还真叫出声,一点疼都忍不了。”

    王乐夫梗着脖子,把头埋进枕头里:“……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还疼吗?”王乐夫看不见张颂文的脸,用耳朵,听出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失而复得的温柔,说实话,他不想被张颂文讨厌,“我帮你包扎的。但我也不是医生,都是我妈以前教我的皮毛。所以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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