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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橘盯着河里看。

    柳山晦蹲在朵妮的左边青石瓦砖上，也往下看。

    河水湍流，清晰可见两米底下，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游弋的银鱼、樱色的落花。好漂亮，柳山晦的眼里放光。

    鸦哥也蹲到柳山晦左边。

    好一会儿。

    太阳彻底下山。

    柳山晦起身，极目远望，半山腰的日暮依稀可见一斑寥落的残云。一眼望头，澎菩镇的中心广场方才活起来，闪耀起金光闪闪的辉煌灯光。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四通八达地延着地脉构成了一枚梦幻的璨金蔷薇心脏。

    他起身，朵妮和鸦哥也跟着站了起来。“山晦哥哥再见。”“柳山晦，明天再来看我的木雕啊！”

    “嗯嗯，再见。”大橘甩甩毛茸茸猫尾，喵呜一声，猫脸亲昵地蹭着柳山晦的裤脚，他蹲下摸了摸猫脑袋。

    一转眼，两人还没走，向柳山晦投来渴望的目光。他会晤，两只脑门一一撸过。

    一只有点扎手，一只有点膈手，不过触感是好的。

    柳山晦伸了个懒腰，左右拉伸了几圈两只臂膀，告别了恋恋不舍的三只，回到了他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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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清寥落的小院。二层小楼房，一米多高的黑白篱笆墙，庭院中，一边地上是葡萄架，另一边是一平方的菜地。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拿起院里的花洒浇水，菜地里的白菜长势极好，脆生生，白嫩嫩，等到过几天做成白菜豆腐羹一定很好吃！

    在支架上一串串的葡萄粒粒饱满，一口咬下酸酸涩涩的汁液在口腔溢开，只是还有点涩，改天送去给朵妮的娘亲酿成葡萄酒。一定很香。

    在院落水龙头洗干净手，开门，进到客厅的柳山晦没有开灯，放下只装了两本笔记簿的书包在梨花木靠背椅上。

    他往后一躺，整个人陷入垫着柔软靠枕的单人躺椅里。

    早间时，忘了关上窗户，此刻窗外映入星星点点的星耀光辉，清风柔柔抚平了白日的躁意，隐约偶有蟋蟀的三两声鸣叫，一声渐平，一声又起。会不会下雨呢……

    柳山晦思绪放空，百无聊赖地想着白天时候七七八八的事情……

    ……门渡。

    门渡。

    …门渡啊，你究竟在哪里呢？你在干什么？你过得……好不好……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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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柳山晦睁眼，迷蒙微醺的思绪一下清醒。他坐起身，警觉地看向大门口，院子里有人。

    同一时间，大门门口飘入了一道影子，抽象概括的“飘”，因为这个人走路无声无息，像是花叶被月光照射倾斜入窗框的影子。几乎没有感知到人类的气息。

    柳山晦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他望着眼前的男人，一米九以上，比宋凌风还高……半个头，一身仿若和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衣，上半身隐匿蛰伏在黑暗阴影里，看不清脸。但这个人投射而来的目光，冷冰冰，黑沉沉，压迫感极强，比冬季的澎海还冰凉。

    ……是谁？被这人目光注视着，柳山晦感到自己骨头骨髓都在颤栗。他喉头干涩，心弦绷紧，眼睛一眨不敢眨。

    这个人在门边盯着柳山晦好几分钟，两人一动不动。

    突地，这个人动了，一步步向柳山晦走来。

    这时天边的乌云散开，照亮了他逐渐映入月光下的鎏金腰封、窄腰宽肩、殷红薄唇，还有那惨白的脸。

    柳山晦凝眉望着他。

    这张脸，实在陌生，是一种生长到极致的俊美。五官端正，鼻梁英挺，眉目深邃，眼型狭长上挑得有几分邪气，唇角两边自然勾起一抹笑意微微，天然的微笑唇。浓烈墨黑的半长黑发两边剃短，额前流海刚好遮住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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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神却没有一丝生气，应该说，他一直注视着柳山晦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柳山晦情不自禁一抖。

    他眉心一凝，灵光一现，迟疑着说道：“你是……”

    “……门渡？”

    男人唇角弧度轻微地上扬，“是我。”

    “……门、渡？”柳山晦的喉间酸涩，再度出口的声音不禁变得稍许喑哑。

    男人，也就是门渡点点头，“是我。”

    他轻轻笑道，“我是门渡，我回来了。”

    柳山晦深呼吸了一下。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他略过种种不对劲，站起身才发现门渡比他高了一个头，他仰头回了一个微笑，并道：“门渡。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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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蓦地，门渡的左手呈现爪状，拇指食指轻轻地扣握掐住了柳山晦的脖颈，下一秒，猛力扣紧。

    他掐着柳山晦的脖子提到了半空，无视柳山晦的痛苦挣扎，冷嗤一声。

    “……门……渡………停、停下……”

    “…………门……渡……”

    ……门渡。

    安静的室内响起柳山晦一个人挣扎的声音，月影沧渺，连呼吸都像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双手使力抓住门渡的手腕，却抗拒不了分毫，只觉掐着他脖子的手像一根不可撼动的钢筋铁爪。

    渐渐的柳山晦的气息微弱下去了。

    他手上抗拒的力道减弱，至少，最后一刻，让我好好看看你……

    柳山晦的眼眶湿润，生理性泪水滢凉透彻，月光轻洒，轻柔舔吻在他的脸上，一点泪痕一闪即逝。他满目哀伤，又涔涔潸潸着一丝浅薄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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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柳山晦快要窒息死去。下一刹那，门渡的手，突然松开了。重重摔在单人躺椅上，脖子和骨头疼痛难忍，他侧着脸，只觉目眩神迷，一手贴着颈骨仓惶不可及地细细喘息。

    余光瞥见门渡朦胧的晃动成重影的脸，他左手食指中指并起，像点了一道什么东西进入柳山晦的身体里。过了好几秒。门渡冷漠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不可能。”

    他的声音凝滞，像是陷入了一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