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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154 (第2/2页)
之气,意识像是脱离了凡尘的躯壳,飘浮在半空之中,冷冷俯瞰着这一幕精心策划的残酷闹剧。 陈言咳嗽了一声,咧开嘴笑了,轻飘飘地说道:“像你这么恶毒的变态,连眼泪都那么让我恶心。” 话还未尽,陈言拼死积攒着最后一点力气,抓起手边的一本厚重的书,恶狠狠地砸在肚子上! 他全然不要命了,只是癫狂地、疯魔地虐待着自己,想尽一切办法,用最猛烈的碰撞力道,来扼杀掉肚子里那只让他痛苦不堪的恶鬼。 血腥气愈发的浓郁,弥漫在整个昏暗的房间里。 贺清的身体,不自觉地痉挛着,脸色死一般的白。 不知何时,脸上竟已满是泪水。 在漫长的凌迟里,无数次地死去。 …… 清早又落了一场雪。 静谧的花园里,花草凋零,已是一片霜白的景象。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的声音,惊动了半蹲在陈言面前,正帮他按摩放松着肌rou的护士,她站起身来,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有点紧张局促的表情。 看着这张清冷艳丽的脸庞,她轻声地同推门而入的贺清打招呼问好:“贺先生,您好。” 贺清淡淡点了点头,答复一句:“你好。” 随即,护士低头,收拾好摆放在一旁的东西,端着盘子朝着贺清点了点头示意,无声无息地先行出去了。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窗外雪光映衬,光线显得明亮而柔和,一个清瘦的人影,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边上。 “今天外面下的雪大,天气很冷。”贺清脱了大衣,挂在架子上,和陈言态度随意地聊天。 静默了好一会儿,一直沉默不语的陈言,才缓慢地转动了几下眼珠,抬头看向贺清,苍白的脸庞,神情呆滞而冷漠。 不过须臾,陈言便毫无反应地移开了视线,继续一动不动地望着玻璃窗外的雪景发呆,对贺清的话语不理不睬。 眼见陈言如此消极阴郁的态度,贺清也倒是没怎么生气。 他抬步走近,伸出手捏住陈言的下颌骨,迫使他仰起脸来,供给自己仔细端详。 “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贺清眼色深沉,满脸认真地询问。 陈言眼也不眨,不假思索地回答贺清:“滚。” “特护跟我说了,你不肯好好吃饭。”贺清盯着陈言苍白病弱的面容,平静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贺清,你让我恶心。我一想起你,我就恶心得吃不下饭,懂了吗?”陈言面不改色,满脸漠然地从嘴里又吐出来一句尖锐刻薄的话语。 贺清并没有回应什么,手指松开了陈言的下颌骨,滑落到纤细脆弱的脖颈上,一点一点收紧。 陈言不闪不避,也不挣扎,目不转睛地瞪着贺清,死寂的眼睛里,满是深刻的恨意和厌恶。 缺氧的窒息感从剧痛的脖颈处传遍全身,陈言违背不了自己的生理本能,呼吸得越发困难。 血色涌上脸颊,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嘴巴张开,艰难地捕捉着鼻腔附近的空气。 就在陈言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贺清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 清凉的空气鱼贯涌入痉挛的肺部,陈言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捂着剧痛的脖子,闷闷地咳嗽起来。 贺清冷眼旁观着陈言狼狈的样子,喜怒不明地说道:“陈言,有些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又咳嗽了几声,陈言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他抬起手指,随意地擦了一下眼尾的湿意,闷声闷气地轻笑,语气满是轻蔑和怜悯:“你真可怜。” 自从陈言从漫长的血色梦魇里被迫睁开眼睛醒来之后,就再也不怕贺清了,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横竖不过就是一死了之,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迎着贺清隐隐愠怒的视线,陈言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放肆而又张扬。 雪白的面容,霎时之间,涌上一阵病态的红晕。 一直极力忍着滔天怒火的贺清,终于彻彻底底地被陈言接二连三的挑衅给激怒了。 他猛的扑了上去,一把将陈言按倒在柔软的床褥之上,以绝对的力量压制着挣扎的陈言。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像是一个拥抱的亲密姿态,但是四目相对的时候,那两双眼睛里,又满是翻涌的怨恨和痛苦。 他满脸阴鸷,声色阴冷,一字一顿地警告道:“陈言,你等着看吧,我跟你之间,不死不休。” 说罢,贺清甩手松开陈言,起身摔门而去,把房门摔得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很明显是被陈言气得狠了。 犹自仰面躺在床上的陈言,抬手遮住眼睛,倏地,自嘲地惨笑了一声。 大抵真的是他命贱,怎么就没干脆点死透了呢? 这种噩梦一般的生活,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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