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落花之声 (第1/2页)

    崔婧瑶自崔夫人那一番言语之後，表面上虽然显得静默贞静，实则内心起伏不定，情绪并不太平。崔夫人则显得从容自若，即使是走在皇贵妃主g0ng内亦毫不胆怯，看来就像是个游刃有余的名门贵妇人

    素书在前头领路，一路上许多g0ng人见着了她便拱手行礼，她颔首回应的样子淡然沉稳，崔婧瑶不由心想：这位姑姑的样子真是从容有定。

    许是被素书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与态度所影响到，她终於好不容易勉强稳定了心神，再不敢四处打量，亦不敢胡思乱想。

    直至进了正殿才发现，竟不只皇贵妃端坐正位，连九皇nV也位列一旁。

    九皇nV所坐的位置乃是离皇贵妃不过两步距离的左手处，身上那袭洒花斗篷早已被解下，里头那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g0ng装明明仍是相同一件，崔夫人却觉得b方才在外头看见时还要更加做工上乘。

    她纤纤细颈上裹着六皇子为她打来的白狐皮毛，时不时因为过於温暖而调整脖子上的围脖。在皇贵妃身边的她表情温顺而柔软，然而看向底下时的眼神又显得清冷且孤傲。

    这是崔夫人与皇贵妃许多年後的再次相见，却是崔婧瑶首次拜见玉颜。

    由於g0ng规森严，母nV俩在获得恩赐之前皆不许抬头。因此，当崔婧瑶心情忐忑地与母亲一同下跪三叩，行完拜见之礼後只能垂首而立。直到知韵在皇贵妃示意下赐座母nV二人，才得以偏着身子在酸枝木客椅上坐下。

    「许多年不见，夫人倒还是如闺中时那般神采飞扬。」

    皇贵妃的声音听起来清亮悦耳，语调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从容。既有着名门贵nV与身居副后的高贵气度在，又透着一种斯文的书卷韵味。

    「娘娘才是风采不减当年。今日b昨日更盛。」崔夫人在椅上态度谦逊地与之周旋客套，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钦佩，彷佛她真是如此作想一般的真实。

    「多年来因身份低微，不敢忝颜拜见。如今外子与小儿二人小有作为，稍觉不辱娘娘颜面，这才方敢厚着脸递牌子求见。」

    细观她说话的模样与用词遣句，崔婧瑶觉得身边这位妇人简直不像是自己的母亲；在她心底，崔章氏在应酬上的表现总是寻常得近乎平庸，怎可能有这般斯文的谈吐与应对手腕，却忘了自己从来鲜少见过母亲的另外一面，更别说被带出去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

    「这位便是夫人年已及笈的AinV吧？」交谈数句後，皇贵妃忽然问道。

    崔婧瑶心中一紧，连忙从椅上起身跪下

    「臣nV崔氏。见过皇贵妃娘娘。」

    「无需多礼。」皇贵妃的语气听起来柔和而温婉，「抬起头来。」

    崔婧瑶领命抬头。纵然不能与副后直接对上目光，余光仍撇见这位素有「後g0ng第一人」之称的贵人身姿与样貌。

    皇贵妃身穿浅香sEg0ng装，身上首饰跟九皇nVb起来似乎多不到哪去，不过一套红宝石头面，只有那支属於她这等身分才可配戴的凤头吐珠钗显得珍奇不凡。

    她面上脂粉很少，浅浅的晕出一点便乍然而止。颜sEb起九皇nV的苍白自然是健康许多，但肌肤仍是晶莹剔透，由内而外的如玉生辉。

    崔婧瑶光是略窥其颜，便感到一种崇慕之心在不断源源涌上。

    这天底下，怎会有这般nV子存在？

    这不是仙nV一般的人物；因为仙nV过於清冷，不食人间烟火。但皇贵妃的双眼里头，淡泊中仍饱含着属於凡人的丝丝温度。

    这也不是什麽娇花软玉；皇贵妃b娇花更丽，b软玉更柔。不容侵犯的高贵使她看起来更加优美无瑕。

    听说b自己的母亲年纪还大上几岁，可无论气质身段，都仍保持着少nV般的甜美纤细。那容貌之青春四溢，更是让人不敢相信这是敏王之母；唯有那分明一脉相承的绝sE，才使人稍能勉强相信两者的母子关系。

    她神态庄重沉稳，让人感到威严无b。身上虽仍保存着甜蜜之处，但无论何种角度看过去，皇贵妃都是充满着令人不敢冒犯的尊贵。但当她凝注崔婧瑶时，崔婧瑶又从她眼厎看到慈Ai柔软的优和；皇贵妃似乎只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年轻姑娘，而不是谁家府上贵nV；光是这点，便足以令她感到一时安心。

    「确实是好样貌。」皇贵妃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进而问起崔婧瑶平时在家都做些什麽，是否读书，Ai吃Ai玩些什麽。

    因着崔夫人的多番吩咐与教导，崔婧瑶只得y着头皮回答练习过的内容，心中却出於不想欺骗却欺骗了皇贵妃而又变得十分不安。

    始终安静无语的九皇nV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後，不知为何吃吃地笑了起来。

    「听起来可是个才nV？」她稚气仍存的甜软嗓音里带着讥讽。

    「崔氏，皇贵母妃面前你可不能说谎。」

    崔婧瑶不知那里出错，只能惶恐的垂下脸。「臣nV不敢。」

    「璇儿又淘气了。」皇贵妃轻声斥责。只是那语气，纵是崔婧瑶这般不谙人情者也听得出里头nongnong慈Ai。

    母亲何以要这般让她因说谎受辱？

    她不由感到委屈与不甘。

    「nV儿只是好奇，这崔氏说了一通内容，也不知是真是假。」这冷YAn贵nV回答母亲时，意态天真甜美，直率而毫不做伪。「母妃，nV儿想请教崔大姑娘几个问题，不知母妃是否允许？」

    「那得看崔氏是否愿意。」

    「小nV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崔夫人生怕nV儿露馅出丑，明知不该躁进还是抢先一步回答。

    「我问的是崔氏，可不是夫人。」九皇nV冷眼看她一眼，看着底下的崔婧瑶问：「你且稍稍抬起眼看着我。」

    「亚父说过：人的双眼，是不会骗人的。」

    「为了见证你的真心真意，我许你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