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魔神瓦沙克 (第4/4页)

上布满抓痕，看起来就像是rEn版的鬼娃恰奇吉。

    「趁现在把保护措施寄过去应该还来的及，来来来，我这里还有很多，用不着客气。」亚历山大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串保险套，自顾自的塞进克罗赛尔手里。

    「早晚会你被气Si。」克罗赛尔低吼，一脸厌恶的把东西全扔回去。

    「好心没好报。」亚历山大把保险套塞回口袋，b了一个中指後转身离去。

    「老兄，天堂小屋还要不要去呢？」帕格尼尼朝他大吼，没想到只换来恶魔一个鄙夷的白眼。

    克罗赛尔凝视着亚历山大离去的背影，不禁忆起自己的过往。是的，不管经历多少腥风血雨，在Ai情面前他们永远都是那样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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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夕yAn带着金光逐渐冷却在无边的黑暗里。亚历山大倒在双人床上，努力把下午见到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午夜梦回之际，他看见自己过去在她身上印下的每个深吻都化成一座座带花的荆棘，捕捉着他从未有过的执着。

    「taMadE眼盲邱b特，祢该去配付老花眼镜了。」他在梦里大吼大叫，像个五岁小孩。但心是他的，这根本不可能是任何人的错。

    血红sE的玫瑰花在冰雪里绽放，树篱高高的筑起，形成一个莫b乌斯环状的迷g0ng，这里没有出口，只有入口和永恒的循环。红玫瑰以人血浇灌，香味浓郁，鲜YAn异常。雪地里埋着腐朽的人骨，Si人们争先恐後的伸出乾枯的手指，经过长年腐蚀，他们窟窿的眼窝里早已没有眼球。

    「萨沙......」安娜急促而温热的呼x1声在他耳边蛰伏，转眼又遥不可及。迷g0ng漫着大雾，他发狂似的奔跑只为追寻她气味与足迹。

    「Ai情，众水不能熄灭，江河也不能淹没。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财宝要换Ai情，就全被藐视。」她唱着雅歌，声音彷佛近在咫尺。

    「你没有强大到可以不懂妒恨是什麽。」伊森半透明的身影从旁呼啸而过，低沉的嗓音夹杂着窸窸窣窣的风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小x1血鬼，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给我个痛快。」亚历山大对着幽灵咆啸，他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理智，在梦的世界里，一切的伪装都是徒劳。

    「那麽至少勇敢一点，老实把它讲出来。」伊森的鬼魂轻声说道。在混乱中，恶魔只觉得他说的那几句话分外耳熟，却忘记是从何而来，这并不合理，因为他向来过目不忘。

    恶魔清楚的记得童年时被囚禁在幽矿堡地牢里的每一个细节，给他送饭的仆役，难吃的蔬菜汤，墙角的铁链和肮脏的便桶。

    他的生母布尔塔是魔神彼烈的情妇，为了牵制瓦沙克不断扩张的势力而假意投靠。布尔塔在怀孕之後立刻返回彼烈的幽矿堡，祂们试图将瓦沙克的儿子作为人质，用以交换他其中两支恶魔军团。但瓦沙克并没有答应，反而将前来的使者奚落一番，亚历山大的地位从此一落千丈，童年时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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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懂事开始，他每天都酝酿着要逃出这个不见天日的苦牢。直到十五岁生日那天他才终於如愿，和克罗赛尔的军队里应外合，血洗幽矿堡。整出复仇大戏的ga0cHa0发生在魔神彼烈Si前，绝望的倾颓在王座上，眼睁睁的看着瘦弱的少年拿着宝剑一把砍下自己的脑袋。

    那晚亚历山大杀红了眼，城堡内外血流成河，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包含那个跪在他脚边苦苦求饶的生母都被他一刀砍下头颅。他曾以为复仇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可惜从此夜不成眠。直到安娜露西亚出现，情况才有了转机。

    拥有灵魂者才能进入梦之国，这是睡神许普诺斯定下的规矩。恶魔没有灵魂所以从不会做梦，今晚是亚历山大第一次踏进梦之国的领土。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戴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Ai情如Si之坚强，嫉恨如Y间之残忍。」随着她悠扬的歌声在迷g0ng里越来越远，亚历山大的双眼也逐渐失焦。

    他T力不支的跪倒在地，r白sE的河水从两侧花丛满溢出来，化为深sE泥浆。冰冷的YeT淹没他的肌肤，黑水吞噬他的手脚，一寸寸漫上咽喉，他没有挣扎，只是闭上双眼任重力拖着身T向下沉沦，祈祷Si亡的速度会快过折磨，那深刻的绝望是路西法从天堂坠落後第一个拥有的感受，整整九天九夜目眩神迷的失速与悔恨。

    睡神许普诺斯走近安娜身边，她正从高处俯瞰一个噩梦，亚历山大的梦。

    「我以为除了克罗赛尔，没有其他恶魔能够进入你的世界。」

    「这说明甚麽呢？」睡神反问。

    「这说明你不可以把什麽人都放进这里。」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

    「露西亚，Ai与灵魂共存，这是最高神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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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没听说过如此荒诞的说法。」安娜看着恶魔被一寸寸淹没，窒息的恐惧让她感到一阵晕眩，她在棺材里待了太久，任何狭小与瑟缩的空间都会令她不由自主的紧张。

    「我曾以为被Ai才会感到快乐，直到遇见你才知道，原来单恋也可以是一种无上的喜悦。」祂看向她，目光流露出毫不掩饰的Ai意。

    「我不值得你们的真心。」安娜低语，她是毫无希望与未来的人，除了短暂的欢愉之外一无所有。

    「所有真实的东西都是毫无道理的，从来不问值不值得，甚至连语言都只能掠过它的表面，不得其门而入。」所有人都误以为梦是虚幻之物，唯有睿智之人才会晓得，现实与梦境并没有任何区别。

    「我看见了你心中的恨意与羡慕，你没有强大到可以不懂妒恨是什麽，那麽至少勇敢一点，老实把它讲出来。」安娜露西亚覆诵了伊森方才说过的话，语气微微颤抖，那几句话取自德国哲学家尼采的名着，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我多麽忌妒你看着他的眼神，哪怕只有一刻，我也希望你能够如此看着我。」祂知道她喜欢上他了，那个陷入泥泞的恶魔可真是个幸运的浑蛋。

    「就算是在梦中，我们也无法事事如意。」她凝视着那个噩梦，巨大的莫b乌斯环是永恒的象徵，永恒的枷锁，这个玫瑰迷g0ng真美，美的让她想要落泪。

    「我只希望计画成功後，你能够感到快乐。」许普诺斯朝着亚历山大的方向望去，他的指尖刚好被泥浆掩埋，淹没的一点不剩。

    安娜移开眼，许普诺斯说错了，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感到快乐的，复仇者没有快乐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