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弄师和我_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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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第1/2页)

    单展

    詹鑫的本子出得很快,下午跟导演碰头之后,第二天剧组就开了一整天的读稿会。

    北平一年里有三季都会刮风,唯独夏天里连草叶都颓唐不起。

    但不论是夏季的热气还是三季的风,似乎都破不开刑堂独有的阴森。

    龙傲天这个月里第三次鲜血淋漓地从刑堂被拖出来,找医生简单上了药,就回到书房侯着,以防少爷有什么需要时不应手。

    ——虽然知道少爷这一天多半是要昏睡着歇过去的,但哪怕守在门外,也是好的。

    赵老爷白日里递了帖子,要带准姑爷在商会里露露脸,既是扶持,也是向外传达个合作的态度。

    少爷收了帖子,没多说什么,只是叫他好好地谢过赵老爷好意,后日定准时赴宴云云,龙傲天一一应下,去回赵府小厮的时候顺带备了两箱胶州的苹果。

    赵小姐上过几年西式学堂,闺秀风范之外又带了三分洒脱随性,有时会让小厮带一份纸笺,插在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里,少爷收到时总是无奈地笑,然后亲笔回信过去。

    帛书频传,鸿雁有信,这个是信,这个也是信,有很多种信。

    终于从信雁变作奠雁。

    或许是刑堂里的阴气终于浸透骨腠,龙傲天在分明闷热的夏夜里突然染上风寒,有时咳起来就像要把千疮百孔的胸肺给震碎,到后来捂嘴的手总会沾上血迹。

    少爷忧急地替他延医寻药,却拦不住他的身体一日日破败下去,竟至于瘦骨嶙峋弱不胜衣。

    婚礼的事务繁杂,龙傲天又实在无法放手交予他人,只得一日日地撑着,住处里时时盈满药香。

    他有时失眠,看天光一点点爬满窗格,会恍惚地忧虑,却不知还能守护少爷多久。

    少爷贪痛,有时未必需要插入,只是酣畅淋漓地哭过,就能有几日安枕。

    龙傲天开始慢慢发现这中间的节奏,却还是不慎叫少爷摸到了他后背的伤。

    惯于提笔捧卷的手本不该触碰腌臜,少爷却抖着手指在他肩背处反复摩挲,眼眶瞬间就红了:“傲天……”

    龙傲天跪在榻边不敢动,伤后好起来的皮rou被触碰时有一种别样的敏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少爷的手比衣物更柔软,比药膏更温暖,比晾着伤口时夏夜浮动的空气更轻缓,又或者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少爷。

    龙傲天感觉自己一瞬间就被宽恕了,又一瞬间跌入孽镜地狱,他在少爷的指下瑟瑟发抖,叩首无言。

    从那天起,少爷再也没有唤他去伺候那些事。

    他的咳疾却也没能好起来。

    医生只是提了个花粉过敏的可能性,少爷就叫人将满院子的晚香玉尽数铲了。

    龙傲天把最后一束插在书房:“少爷先前费了那么多心力……委实可惜。”

    刘波急忙去看他的手:“都叫你别碰了!快去洗手!”

    ……

    七月十七,宜嫁娶。

    刘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龙傲天面上一派喜色地接引宾客、安排菜式,每一处细节礼仪,无有不周。

    直到漏夜守着正房里熄了灯,方才回屋歇下。

    第二日少夫人拜过祠堂,便命人收了对牌:“内院的事日后龙管家便不必cao心了。”

    龙傲天领着一众仆从小厮拜过新主,领了红封,又与少夫人的陪嫁丫鬟交接过具体事宜,便彻底卸下了一半的管家之责。

    索性将心力更专注于生意往来,渐渐地也能凭着手腕帮少爷多争两分利。

    在商言商,觥筹交际总是推脱不过,龙傲天有时替少爷挡得多,夜半便总被脘腹处的绞痛折磨得无法入睡,七月流火,入秋后夜色渐渐寒凉,在窗口站得久了,总觉得寒意从脚底渗上来,不鲜明,却叫人渐渐地发僵发木,连思绪也迟滞许多。

    少爷这几日宿在书房,下人们闲言揣测颇多,有龙傲天镇着,也不敢闹得太过喧嚣,但他自己心底的喧嚣,却不知有何人镇得。

    少夫人脾性也不比前时随和,洒扫的下人各自多了几分小心,仍是有两个小厮因为没有及时清理檐下的积水被赏了鞭子,龙傲天着人送了药,也不便多做安抚,只得嘱咐同住的人帮忙照应。

    奉茶时少爷正在翻账本,随手接过去轻啜,指尖上有一滴墨迹。

    龙傲天拧了帕子来帮他擦手,少爷倚在桌边任他动作,如同突然想起一般:“晚上到书房来。”

    ……

    夜里书房只留了一盏孤灯,每个阴影里都似乎藏了魍魉。

    少爷坐在椅子上,脱了鞋,一边顾自叠了帕子咬进嘴里,一边吩咐龙傲天将他绑在椅子上。

    指了指旁边的藤条:“打脚板吧。”

    龙傲天手指剧烈地一颤,垂首应是。

    隔着衣服,将少爷的胳膊在团椅扶手上绑好,绳缚蔓延到脖颈处又渐趋向下,将人绑作与靠背紧贴。

    扯了条凳过来,将少爷的腿并起来放上去,又细细捆紧。

    一双脚便赤裸裸无着无靠地露出来,连一丝逃脱的可能性都未留。

    刘波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

    龙傲天拿起藤条,凭空挥了两下,巨大的破风声叫他分明空无一物的胃部如同盛满了荆棘,每一紧缩都疼得噬心剜骨。

    他不得不放缓了呼吸,终于狠狠地一鞭挥下去。

    少爷的额头上瞬间便沁出冷汗,他狠狠地咬紧了嘴里的帕子,仍是泄出半声微不可闻的闷哼。

    他的脚就像蝴蝶振翅一样激烈地摆动,却摆不出多大的幅度,更摆不开束缚。

    足弓里最是柔嫩,不需多大力气就能叫它肿起来,可能是疼,也可能是痒,又或者是汇在一起火辣辣的错觉,不过三五鞭后,少爷已经泪流满面。

    他咬紧了帕子,垂下头又猛地扬起,脖颈处甚至勃出青筋。

    但龙傲天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疼痛带来的抚慰是有阈值的,会随着次数的增多被拉得越来越高,最开始可能只需三鞭,到后来哪怕刷rou削骨也难得满足,所以他有时会私心地掺入一些极致的欲,少爷也默许了他的做法——但今天显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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