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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甚至弹动了两下——他露出一个微微弯了眼角的笑,然后慢慢向前倾身,勾连着的视线像是漾起了水波,他说:“你在想什么?” 他的嘴唇碰到了某个尖端,他说—— “是在想这个吗?” …… 张哲华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声,空气拥堵着艰难地挤进他的鼻腔,穿过紧扭着的咽喉,撞击出半声不太响亮却震耳欲聋的闷哼,“哥……” 他的小兄弟像是一下子被包裹进融化了的黄油里,温暖,湿滑,每一根神经都像突然通电一般微微麻痒,他本能地想要仰头,眼神却被牵扯着无法离开,詹鑫即使是在这种时候神色依然很淡,只是一双眼睛格外晶亮,像深邃的漩涡,叫人沉溺其中无法呼吸…… 张哲华感觉自己正张大了嘴拼命喘气,两只手不知所措地抓紧了沙发扶手,大腿根禁不住微微颤抖着,想要逃跑又想要沉沦地纠结扭曲成一个僵硬的姿势,他一动都不敢动。 詹鑫含着他的东西轻轻一笑,温热的气息吹在他身上,就像在他灵魂深处掀起了一阵飓风,他绷紧了肌rou:“哥,哥我忍不住了,你快吐出来……” 詹鑫没理会,反而吞得更深,舌尖在顶端的小孔上反复轻扫,然后猛地一吸。 张哲华在意识里拼命揪住险些被吸出去的魂魄,似惊惶又似极乐的风从头顶一路吹到脚底,他捂住眼睛一声低吟,泄在了詹鑫嘴里。 詹鑫面不改色地吞下去,然后舔了舔嘴角。 他的嘴唇被挤得艳红,又被舔出一层水光,看起来诱人极了。 隔着指缝,张哲华感觉自己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他的视线被捆成一束栽进那抹艳红中间,在一瞬间就生根发芽春华秋实斗转星移,先民曾仰望过的星海在人世间投下最明丽的一抹艳红,是雪地里被射杀的麋鹿的血,是射向太阳的箭,是岁岁年年不相见的平湖秋月,是宇宙深处最迷离的星际尘埃。 他哑着嗓子:“哥……我能亲你吗?” 詹鑫没说话,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张哲华被脑海深处眩晕的浪流托着,轻飘飘地俯下身,穿过溪水装扮的帘幕,幽深的洞府里杯盘盈果,醓醢以荐,或燔或炙,嘉肴脾臄,或歌或咢…… 直到詹鑫有些无奈地推他:“咋跟小狗叼住rou骨头似的呢?我腿都麻了。” 张哲华手忙脚乱地扶人,手足无措地道歉,嘴巴却比脑子更鲁莽:“哥你只有学习资料吗?有没有实践教学?” …… 詹鑫侧躺在床上。 张哲华突然想起小时候跟家里人一起去普觉寺,寺里供着的隋代卧佛,舒展而闲适地,慈悲又温和地,就像承托了人世间一切的苦难,却连衣角都随云随风,安详于大地,又时时似要飘摇远去,他那时候跟mama说:“我站在她面前,就像躺在她怀里。” mama没说话,旁边的姨姥姥却感慨:“这么灵性的娃儿,将来是要吃苦头的呦。” 张哲华确实吃过一些这方面的苦。 社恐其实也分很多种。有人是无法对环境或人群中的信息作出即时反馈,需要花一些时间消化和酝酿,但这个过程并不对他造成情绪消耗,也不产生情感压力,只要与自己和解得足够好,就能在自己的节奏里实现自洽应对。 而张哲华是另一种。过于敏锐的天性让他能够关注到环境和人群中非常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背后潜藏的态度倾向往往会直接影响他对自己的看法,或大或小,或多或少,最终都会变成内里的情绪消耗。所以他沉默寡言得让陌生人甚至会怀疑他很冷漠,殊不知他只是不得不把火一样的内核包裹起来,避免能量过度逸散将自己冷却成灰烬。 朋友有时会问他为什么突然冷脸,他很难解释这种情境信息过载后的空白感,只好敷衍几句没有啊,太累了吧,又或者干脆不回答把冷酷无情坐实到底。 只有詹鑫问他:“又放空呢小哥儿?” 谁敢相信他们才刚刚认识了几天,今天甚至只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见面。 就像已经认识了一辈子。 甚至马上就要上床了。 詹鑫半抬起身拦住他:“哎不是,你就打算硬怼啊?” 张哲华有些尴尬地顿住:“……啊?” 詹鑫扔过来一罐润滑油:“我当是补习班,没想到是启蒙班啊。” 张哲华笨拙地挖出一大坨润滑油,轻轻抹在入口处,詹鑫轻哼一声,讲解的语调飘忽了几分:“你拍戏的时候,大家都是提前做好准备的,比如润滑、扩张之类,既要保证镜头语言下进入过程的突破感,又不能真的把这个过程拍给观众看——两层意思,一是暗示演员之间各自情动,满足人们对于情到深处自然湿的刻板印象;另一层……哈啊,你先别碰那里,慢一点儿……对,慢慢摸着进,别一下子闯进来……又不是打仗……” “我刚刚说哪了?”詹鑫脸上泛出一层淡淡的酡红,看得张哲华忍不住喉结一滚,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紧窒,他哑着嗓子:“另一层……意思?” “另一层……”詹鑫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扩张某种意义上是比插入更亲密的事……却因为过于冗长和缺乏视觉刺激而不被观众喜欢。” 哪里缺乏视觉刺激了?张哲华只觉得自己的目光简直无法从xue口处移开,就像一朵花苞在自己指尖慢慢绽放成秾艳的玫瑰,他像一个最成功的花农一样充满了幸福的饱胀感…… 随着指头换成两根,詹鑫的喘息已经越来越明显,句子说得断断续续,却仍然试图一本正经地给他传授知识……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副强自忍耐的样子该死地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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