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阿尔加尔之子 (第2/2页)

，他暗自念声糟糕，但重量级的挥斩让兰斯依旧双手搭在剑把上，维持前一刻的攻击的姿势，没能及时扭回身子，只感觉到後颈几根汗毛都竖起来，那种恐惧，像是身T本能带来了预感，他脑海蓦地出现自己身首分离的血溅场景，混乱之中他双手一松，失控的弃剑凝聚元神，走火入魔的仰天狂叫，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麽，也不记得任何事，只听见身後的人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哼，那GU近在咫尺的杀气瞬间消退，一切再度复於宁静。

    「啊……啊……」兰斯颤抖的跪下来，浑身无力。

    劫後余生的感觉，原来、原来是这样……他大口x1吐，瞳孔缩小，看着地上焦黑的痕迹，脑海隐隐约约拼凑出一些迹象，却很是困惑，刚刚是发生爆炸了吗？这些黑炭……阿尔加尔吼叫的声音似乎在遥远的地方，他听不清楚。

    晓恩呢？

    「原来，友谊赛是可以动用禁术的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顶上响起。

    禁术？

    兰斯看着自己布满黑土的手，茫然抬起眼，却见晓恩的身影落在自己一段距离之外的石台上，他的衣衫有些残破，面上也有些许伤痕，就是手依旧稳稳的持着剑，一双红眼睛淡漠的看着自己颊边涌出的鲜血，那伤离项颈只有几寸寸之差，尽管如此，晓恩并没有什麽情绪外露，那段发言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语，看不出是什麽心情。

    兰斯惊恐的喘息着，他还在刚刚对战的惊愕里未回过神。他并没有想要犯规，更没有打算索命晓恩，一切的行为，只能说是下意识为之，是身T本能的抗拒着Si亡的到来。他从未在任何一场b武中感受过那种恐惧，那种与Si神失之交臂的感觉，就连在与自己敬仰的父亲习剑过程中，也未曾感受到的，令人惶恐的强大……晓恩绝对没有用罄全力，就像阿尔说的，他只是点到为止。

    他看着不远处独自拭血的晓恩，不确定究竟是冥剑让自己战栗，还是他的杀气。

    「也罢。」将冥剑笔直cHa进砾地里，晓恩空着手，缓步朝倒在地上的兰斯走去。

    「少主！」

    阿尔加尔呼喊音刚落，晓恩已经压到对方身上，他拽起兰斯的衣领，一句话也没说，高举着拳头就往对方脸上挥去，一下，两下……血迹很快就沾染他的手，喷溅上洁白的衣襟，兰斯自认理亏，并未出手格挡，只任凭着他发难，模糊中他隐约听见阿尔加尔激动的制止声，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一GU外力介入他们两中间，他看见阿尔加尔焦急的分开他们两人，但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呕了口血痰，牙齿也掉落两三颗。

    晓恩缓缓站了起来，没有再出手，冷眼看着阿尔加尔关切兰斯的那份伧惶，这些年来，从未看过阿尔加尔有过那种表情。显然，那是一个父亲的神情。刚刚阿尔加尔情急之下用力一推，动了几成功力，他虽没什麽大碍，但也着实挨了个内伤。

    阿尔加尔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这样，他看着怀中的人，急切道：「兰斯？」

    「我……我没事。」兰斯虚弱的回应，视线看向晓恩，「是我犯规了，若不是少主即时闪避，恐怕……有生命危险的就是他了。」想来，他方才一定也很错愕自己会发动元神攻击，但在那麽近的距离他还有办法冷静闪避，让伤势避开要害，实在不容小觑，「一时冲动，才会控制不住元神……这场赛，无疑是兰斯输了。」

    他一口气说完，神智也恢复了不少，阿尔加尔这才松懈下来，但像是立刻想起了什麽，转头看向晓恩，只见他冷漠的注视自己，还未等自己开口说什麽，便道：「无妨。」抛下这两个字，他便掉头离开。

    「少主！」

    晓恩停下脚步。

    「属下失职，未能来得及制止我儿子在赛中使用法术，差点陷您的X命於万劫中，刚刚又无分寸的出手打伤您，罪该万Si。现在立刻就带您与兰斯回去医治……等伤势稳定後，定会令他亲自赔罪，给少主个完整交代，您……」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晓恩冷冷打断他，「禁术并非你有意施予，与你无关。至於你拦阻我一事……」他敛下眼，低道，「本是一个为人父亲的责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自回祭司所的路上，晓恩脑中不断回忆起方才发生的事，他望着翱翔天际的候鸟归巢哺育雏鸟，想着，如果父亲还在，他大概可以知道，在丰沛的羽翼掩护下无忧成长的雏鸟，是什麽感觉。失却双亲并不痛苦，亲见别人拥抱天l，却意外不怎麽舒畅。

    血浓於水该是什麽样的呢，他小心翼翼的在心里临摹起父亲的形象。

    大概是像卓九烈，又或是阿尔加尔一样的吧。